《绝代》十、趱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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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趱  行
    “……小的们，要想成为真正出色的球员，必须有独立意识，有独当一面的气魄与胆量。”训练休息时，典得胜对球员们道，“球场上可以这么设想一下，一大群外星人，都牛高马大，球技精湛，有不可想象的力量与敏捷，要与你赛一场球，你要是输了，就把地球人全变为他们的奴隶，那时你孤立无援、只身形影，这球该怎么踢？”
    区亚阳一屁股坐在地上，做个鬼脸，笑道：“怎么踢？不踢了!全身趴在地上，仅仅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地球人都踢不过，还与外星人踢？一个人都踢不过，还与一大群人踢？”
    矫琪仁笑道：“这些外星人这么瞧得起我？他们该找那些球技高得多的球员嘛。不过，要是真有象Tom说的那样的外星人球队，就是把把全世界最优秀的球员挑出来组成一支球队，恐怕也踢不过他们。”
    典得胜笑骂道：“Shit!我让你们进行球队间的实力对比了么？我是说，假如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把你与地球人的命运联系在一起，你敢不敢象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站出来？”
    靳子洛笑道：“反正我是不成，守门员的职责是守住大门，但是现在一个队友没有，就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把门，嘿嘿，那时我就是使尽吃奶的力气，什么鲤鱼跃、草鱼跃、鲈鱼跃、武昌鱼跃、偏口鱼跃，再加鲨鱼跃、鲸鱼跃都用上，直到自个儿真的变成了鱼，地球上的伙计们也只能给外星人煮饭洗衣倒马桶去。”
    特维埃尔捣了他一拳，笑道：“谁让你老老实实把门了？不会多想想办法吗？我就不同，我要是遇上了这样的事，我找我们维族的智多星阿凡提去，请他想想办法，以阿凡提的智慧，肯定能想出办法来。”
    孟清良笑道：“滚你的吧，要真是这样的话，阿凡提应该是世界上最厉害的足球教练了。”
    陶开林笑道：“再不就学《空中大掼篮》里的法子，象乔丹一样联络一批卡通人物，再把最有效的兴奋剂吃上一堆，再与外星人决一死战。不过，外星人也吃兴奋剂怎么办？他们的兴奋剂肯定比我们的更先进呢。”
    洪则圣笑道：“虽然我很想拯救地球人，但实力相差太过悬殊，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嘛。Tom，若你遇上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典得胜面色严肃，道：“比赛关系到地球人的命运，退缩是万万不行的。甭说你们是职业球员，就算对足球是门外汉，当这个关口儿，也要挺身而出，接受挑战。”
    张善逢笑道：“接受挑战有什么用？结果不还是一样？最后肯定是爸爸的弟弟——叔(输)嘛。”
    陶开林笑道：“再不，那时在危急情况下，我能突变成超级赛亚人？就象《七龙珠》里说的那样？”
    罗德西尔通过翻译佘中文明白了典得胜的话意，也冒出一串英语来。
    佘中文笑道：“罗德是说，他要向超人借斗篷去。”
    众人一笑。典得胜笑道：“越级赛亚人、超人斗篷还在其次。要知道，在那种情况下，要取得胜利，扭转地球人的命运， 是一个英雄才能办到的奇迹。在那时，你首先要感谢命运给了你一个成为英雄的机会，给了你一个创造奇迹的机会，而大无畏地进行战斗。嘿嘿，只有做到了这一点，先具有了英雄的勇气与使命感，命运女神冲着这一点，也许会赐给你英雄的力量与智慧，来创造奇迹。明白该怎么踢球了吧？”
    谭载厚笑道：“Tom的意思是说，比赛时，即使十一个人被罚下十人，只剩自己幸存，也不能慌乱，必须奋战到底，决不放弃，对不对？”
    典得胜道：“对!决不放弃!比赛结果可能会很惨，但只要勇气还在，就永远不会被真正打败，定会卷土重来，东山再起!等有时间我给大家讲讲颜先生的‘堡垒说’。总而言之，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顺境也好，逆境亦罢，都要处变不惊，愈挫愈奋，至少在勇气上不输给任何一个对手，明白么？”
    “明白!”一干球员齐声答道。
    典得胜笑道：“明白就好。好了，都滚起来，继续训练!”
    球员们纷纷站起，矫琪仁笑道：“Tom，再给我们讲一阵子吧，我们也能多歇一会儿呢。”
    典得胜照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笑道：“一味好逸恶劳!小心点吧，善逢正对你的主力位置虎视眈眈呢，不加把劲可当真要被replace掉了，一点危机感没有么？哼，现在多歇一会，若导致保不了级，弄不好终生遗憾呢。”
    洪则圣叹道：“是啊，我也这么大年纪了，若一旦降级，这一辈子不知还能不能再打上甲级联赛呢，是该加一把子劲儿了。”
    典得胜笑道：“则圣烟酒都戒了，难得难得。只要自爱，严格按照运动生理规律安排生活，延长运动生命完全可以做到。好了，各就各位，开始训练!子洛，嘿嘿，既然你对鱼跃很有心得，就练练鱼跃吧，你先到那边去!”说着指了一下守门员训练场地。
    靳子洛一边走，一边苦着脸道：“我只是说说而已……”球员们也各自散开，分组分项进行训练。
    程虚取出酒壶长饮一口，笑道：“难为你想出外星人入侵这样的故事，这些小子倒也挺乐意听的。”
    典得胜也取壶一啜，笑道：“我不是随口而说的。现在的昆仑队虽然实力已是不容小视，但还不是我心目中理想的球队。现在队中得用球员还不多，只得实行明星战术，不免过于依赖载厚。然而万一载厚不在场上，弄得不好，昆仑队又要被打回原形。因此我给他们灌输些独立意识，想让他们对载厚的依赖尽量少些，也不知效果怎么样。”
    程虚叹了一口气，道：“但愿这个赛季能撞一回大运，能弄一张甲级联赛的入场券。弄不到也罢了，能平平安安度过这个赛季，不出什么麻烦，不捅什么娄子，也就满足了。”
    典得胜笑道：“放心吧，有载厚在，昆仑队今年保级绝对指望得上。只是载厚身背三张黄牌，再得一张就须停赛一场，这可大大不利，因为现在昆仑队一场都输不起啊。唉!运动员保护神眷佑吧，在这个赛季剩下的时间里，不要让载厚得牌吧。”
    程虚摇头叹道：“这可得看老天的意思了。甭说，载厚这小子确是个天才，不但球踢得好，而且是个好老师呢，我看，他将来肯定是个好教练，至少不会在你之下。”
    不远处的球门前，谭载厚正与陶开林、孟清良、矫琪仁等练习卡位。谭载厚正在为他们解说着：“……卡位其实没有一定之规，就是一种长时间踢球形成的感觉，因为球随时都在动，所以合理的跑位、站位也在不断变化之中，是流动的，而不是固定的，难就难在最后球在传起的一瞬间，我们‘卡’的那个位置是不是正确，这就看判断是不是准确，及功底如何了。卡位对重心的要求非常高，如果重心不稳，据地不牢，即使判断出了有利位置也抢不到、占不住，对方轻轻一个‘合理冲撞’就把你挤走了。因此保持重心非常重要，这一点大家肯定都明白。但在高强度对抗中保持重心十分困难，重心高吧，则立足不稳，重心低吧，则空中优势难以保持，而且容易被对手小动作所算，而且在保持重心的同时兼顾、预判球的走向，这尤其困难，这得靠长期训练才行，这与其说是技术，不如说是感觉，还得靠自己多悟悟。”
    陶开林笑道：“‘多悟悟’，听起来有点象参禅呢。”
    谭载厚笑道：“其实踢球与参禅也有点类似，心中杂念越少越好，杂念越少越容易‘进入状态’，从而发挥出自己最佳水准。”
    特维埃尔笑道：“参禅我可不懂。不过若载厚大哥卡住了位置，简直象昆仑山主峰立在那儿，除非用犯规动作，否则不能让他挪开一点儿，相形而下，我简直就象刚出生的站不稳的羊羔一样，真是差得太远了。我也得加一把劲儿了，善逢那小子扬言要拿下矫大哥的主力位置，我看二队上来的几个小子对我的位置也眼热得很，可得小心在意!不信推不动你!”说着用肩膀向谭载厚撞了过去。
    谭载厚一闪，特维埃尔撞了个空，站脚不住，登时抢在草坪上。
    “哈哈哈!”特维埃尔得意地笑道：“虽然弄得挺狼狈，总算让载厚大哥失去位置了。”
    “是么？”谭载厚一笑，又站回原来的位置上，“我没有失去位置啊。”众人哗然大笑。
    “气死我了!”特维埃尔大叫道，“我非把载厚大哥脚下的位置抢过来不可!”说着爬起，又冲了过去。
    三天后，昆仑队在主场迎战华山队，以四比零大败之，窦虎上演帽子戏法，谭载厚亦攻入一球。当晚俱乐部与楼宛球迷进行了联欢，甚是欢洽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