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七、换刀之效

siguang1125 · 发表于 2015-9-14 09:25

　　　　　　　七、换刀之效
“Tom，这样下去小子们不能累垮了？这几天他们哭爹喊娘的，都到我这儿来诉苦呢。”程虚忧心忡忡地道。
典得胜喝了口酒，淡淡地笑道：“训练球队和铸剑一个道理。用心捶打未必能铸得出好剑，然而若不捶打，则永远铸不出好剑。训练球队也是一样，加强训练未必能提高球队的实力，但训练稀松平常，则断断不能使球队实力提高，这是互为因果的。放心吧，我在欧洲当过三年助理教练，对球员的疲劳极限问题心里有数，肯定不会使他们受伤或疲劳过度以致有损体质。还有，我带来的食谱乃营养配方餐厅研究得怎样？这个食谱是我参考一些西方俱乐部给球员的配餐食谱进行总结而成的，效果应该较为理想。”
程虚点头道：“那个食谱我也看了，确是挺合理，不过若没有点儿西餐厨艺怕是不成。也罢，先凑和一阵子，等手头儿宽裕了，再想法儿聘个西餐厨子吧。”
典得胜用手指弹了弹酒壶，笑道：“你们俱乐部穷得就和这声音一样，叮当作响，连聘个厨子的钱都没有？一个甲级球队竟穷成这样，还能生存下去，真是miracle,奇迹啊。”
程虚笑道：“这就要看Tom你的本事了。把球队成绩搞上去，赞助商多了，钱包鼓了，日子就好过了嘛。起码你的工资总不能老由颜先生垫付嘛。嗨！我程虚运气当真大好，能结识颜先生。从前一个算命的说我命里有贵人相助，本以为是恭维套话，不想还真说对了。”
典得胜笑道：“是啊！我本来在英国住得舒舒服服的，而且岁数一天天大了，对生活、事业也没有什么分外的想头儿，年青时的狂妄大都收了起来。直到有一天在朋友的宴会上认识了颜先生，从此我的生活改变了。”说着又喝了一口酒，“其实颜先生高明之处，我也说不上来。嗯，我这半辈子活得懵懵懂懂，糊里糊涂，虽然日子颇过得下去，但心里总有些不平之处，只是说不出原因。颜先生则象一盏灯，把我眼前、心里照亮了，我终于认识到了我是什么人，应该做些什么、如何去做。他从不让人认为他是圣人或神，但每个真正了解他的人无不对他心悦诚服。说实话，若没有颜先生的话，我大约不会来这儿执教的，不论工资、待遇有多高。”
程虚笑道：“可不是？昆仑队一只脚已踏入乙级，而联赛又只剩下一半，这么短的时间想使球队有根本的起色，怕是难上加难。嘿嘿，球队一旦降级，外人不明所以，大约会归咎于教练，这样教练的声望不免下降，这可是高工资、高待遇所不能弥补的。一些教练不愿去弱队执教，就是这个道。”
典得胜笑道：“不过昆仑队未必不能创造奇迹。你忘了，昆仑队还有一张王牌么？”
程虚道：“你是说载厚？好象他来这几天有点水土不伏啊。”
典得胜笑道：“这小子确是一块好材料。球感、灵性之佳我从所未见，且训练量如此之大，他虽身体不适，仍坚持到底，从无怨言。这也是我的训练计划能顺利实施的原因之一。论声望，载厚在球员中不作第二人想，他既然对训练买帐，其他人再觉得辛苦，也说不出什么来。嘿嘿，如此一来，训练比我想象中的难度也就小了不少。”
程虚叹道：“载厚确是好孩子，难为他了。嗯，你这训练章程虽然狠了点儿，倒至少有一个好处，这些野小子训练完了都累得筋疲力尽，都没心思胡思乱想，更甭提出去乱跑了。”
典得胜笑道：“他们不定在肚里怎么骂我呢。不过几个月后，他们肯定会感谢我。我倒不是吹嘘，待这半个赛季过去，无论球队能不能保级，他们起码会在体能、球技上有质的提高。到时老程若不给他们加点薪水，大约他们未必愿留在昆仑队，那就换你来骂我了。哈哈！”
程虚笑道：“我倒盼着他们能明白你的苦心。我说Tom，说实话，你觉得昆仑队保级的可能性有多大？”
典得胜笑道：“这个你没有数？嘿嘿，若余下比赛场场都胜，保级恐怕还得看他人脸色，平一场，输一场，危险系数就上升百分之三十，若输两场以上，大家set out，向乙级出发。”
程虚亦取出酒壶长喝一口，摇头道：“第一场便是客场对瀚海队。瀚海队球星如云，积分遥遥领先，实力可用‘强横’来形容，昆仑队能有一分胜算就不错了。载厚虽好，未免孤立无援，且面对家乡球队未必能放得开手脚。”
典得胜笑道：“载厚是那种认球不认人的球员，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只是担心他的身体，歧队医好象有点束手无策啊，楼宛市没有好医生么？”
程虚摇头道：“水土不服有点棘手。好象和这里气候干燥也有点关系吧。他毕竟是在北珠市长大，呼吸惯了海边湿润空气。而且他好象对饮用水也有点不适。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了，一点不错。”
典得胜笑道：“也不必太过担心，水土不伏是个短期症状，过一段时间大约就能不药而愈。对了，老程，我知道队里现在腰包没钱，你来当助理教练怎样？愿不愿纡尊降贵啊？”
程虚笑道：“只要球队能有所起色，甭说助理教练，就是在训练场捡球、打杂我也愿意干。”

谭载厚正躺在床上看书。几天来他正苦于水土不伏，咽喉肿痛，发低烧，轻度腹泄，眼皮上长了一个疱，人消瘦了些。
方桌上放了一箱北珠市出产的“甘霖牌”矿泉水，昆仑队特意为他从兰州加急运过来的。谭载厚拿过一瓶，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心道：“程导当真是有心人。唉！这真体会了些‘出塞’的意思了。卫、霍之辈得能封侯，看来绝非幸致，这一份罪可不是常人受得起的。我还没冲风冒砂、餐冰饮雪、万里行军乃至阵前厮杀，就已几乎趴下了呢。不过典导的训练也够严的。”
正看着书，洪则圣、矫琪仁、特维开尔、罗德西尔、靳子洛几人走进房间，谭载厚忙下床招呼。
矫琪仁笑道：“载厚躺着吧，脸色挺差呢。不过不要紧，我刚来时也有点不适应，过一个来月就没事了。”
洪则圣笑道：“不过小谭身体真够棒的，身上带着病，训练也能轻松完成，真是了不得。”
谭载厚笑道：“什么了不得，也是咬牙坚持罢了。”
特维开尔笑道：“五年来谭大哥一直是我的偶像，本来以为架子很大，没想到挺随和的，训练也不耍大牌，真是没崇拜错人。”
矫琪仁道：“就象窦虎，小有点名气就狂起来了，也不认真训练，以前经常顶撞程导。这回又让Tom训了几回——嘿嘿，咱这位教练真有性格，不让我们称他典导或教练，非要我们叫他Tom，真是感觉怪怪的。”
靳子洛笑道：“这个Tom自称魔鬼教练，真是名符其实，我这个守门员都差点儿让他把命训去半条。说什么球队请不起守门员教练，而他水平又不高，所以必须加大训练量才行。唉！今后的苦日子可怎么熬哟！”
罗德西尔用英语说了几句，向谭载厚竖起大拇指。洪则圣笑道：“不知这丹麦鬼子说些什么，大概是夸你体力好吧？丹麦人号称北欧海盗，以体力著称，训练时也常落在你后面呢。”
洪则圣笑道：“小谭号称‘中国第一中场’，岂是浪得虚名？看什么书呢？《孟子》？小谭竟然能看懂这种天书？这可是诸葛亮那样的高人才看的召唤六丁六甲的书吧？”
矫琪仁笑道：“净胡说！这是中国的古书，可高深了，只有大学教授才看得懂呢，是不是载厚？”
谭载厚笑道：“《孟子》就是平常说的中国古代四书五经中的一部，不十分晦涩，有点儿古文底子就能读懂。象为富不仁、赤子之心、浩然之气等不少现代常用的词语都是出自《孟子》一书。”
靳子洛笑道：“为富不仁出自《孟子》？我爷爷还说出自《白毛女》呢。”
特维埃尔笑道：“谭大哥，这种书有意思么？我光愿看卡通书和武侠书，再就是看电视打电游。”
矫琪仁笑道：“象《孟子》这种书，就算Tom罚我连续一周不停顿折返跑，我也不会去读，也读不懂。载厚就是与众不同，高深！”
谭载厚笑道：“我有什么高深？大家都是习惯和爱好不同罢了。就象特维穿的维族装，我们要是去穿，肯定不习惯，而特维从小就穿惯了。我从小就呆在一个有书的环境里，睁眼闭眼都是书，当然跟书本熟些。”
洪则圣笑道：“唉，搞体育的有小谭这种爱好的人不算多。不过也对，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天下有古怪僻好的人多了去了。我家乡有一个邻居，一辈子迷折纸，折一些鸟、狗、猫、乌龟什么的，一只只土里土气，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小孩也不一定折得不如他，他却觉得美得要命，当成宝贝疙瘩，整天拱在纸堆里不出来，我们都叫他‘纸疯子’。”
矫琪仁笑道：“嘿嘿，洪老大的爱好当然一点也不古怪，就是喜欢吃那么一点子老酒。”
洪则圣笑道：“吃酒怎么了？酒还有酒文化呢，你当我光喜欢喝洒么？研究酒文化才是真的。”
靳子洛笑道：“是么？好几回喝得烂醉，晕头转向，连男女厕所都分不出来，那时还能研究酒文化？啧啧！”
特维埃尔笑道：“咱队里酒鬼有好几个呢，洪老大是一个，窦虎是一个，靳大哥光说别人，自己也是一个吧？陶开林是一个，还有好几个，嘻嘻，你们不光是酒鬼，也是烟鬼吧？”
却听罗德西尔用中文怪声怪调地道:“酒，喝酒……”
矫琪仁笑道：“怎么把他忘了？这丹麦鬼子也是酒鬼！”
洪则圣笑道：“公道地说，罗德虽然酒量大，也好酒，倒算不上酒鬼，泡吧时喝酒挺有分寸，也不常泡吧。”
谭载厚笑道：“我喝酒不行。我遇到的所有教练，都把烟和酒当成毒品和洪水猛兽，都拎着耳朵不停地说，吸烟损害呼吸系统，直接降低心肺功能；而酒精对血管和神经有一定麻痹和损害作用，对人的反应能力与协调性有影响，是运动员的大敌，从小到大，这样的话也不知听他们说了几万句，而且他们强令我们绝对戒绝烟酒。所以，除节假日喝点啤酒外，其他时间连酒精的味儿也闻不到。至于烟嘛，唉！本来一直不碰，今年太不顺了，就抽几枝解闷，程导又象防贼似地盯着，只好又戒了。”
靳子洛叹道：“其实也知道运动员应该戒烟戒酒，但既然沾了上，想戒不容易，要不人为什么都喊戒烟难、戒酒难呢？”
特维埃尔道：“真是奇怪，谭大哥，瀚海俱乐部为什么那样对待你？若是你犯了什么错误，他们惩罚你，那也应该在媒体上给球迷解释一下嘛，就这么一声不响地让你坐了几个月冷板凳，最后把你卖到我们昆仑队这样又穷成绩又差的球队。你这样的球员打灯笼都找不着，他们这不烧包么？”
谭载厚摇了摇头，道：“不要提这事儿了。唉！有些事是早已注定的。”又微微一笑，道：“再说我也不觉昆仑队差到哪里去，程导人不错，Tom也是个合格的教练，队里这一班弟兄也挺合得来，比起在北珠市时也差相仿佛。就是空气实在是干燥了些，尘土多了些。”
矫琪仁笑道：“薪水也少了些吧？”
靳子洛笑道：“最少也少了一大半吧？”
谭载厚笑道：“工资算什么？舒心踢球比什么都重要。”
特维埃尔笑道：“对！谭大哥现在即使不踢球，口袋里的钱也够花几辈子的了，正因为对足球的爱好，不对，是对足球的热爱，谭大哥才肯千里迢迢地跑到我们楼宛来受罪。”
谭载厚笑道：“我的境界哪有那么高？只是十多年来习惯了，脚下不踩个足球，就觉得不对劲。不过罪还是遭了些子，这水土不伏确挺难受。难为程导这么细心，大家尝尝这矿泉水，我家乡产的。”便把矿泉水递给众人。
罗德西尔指着谭载厚的笔记本电脑，对谭载厚道：“Can I use it？”
谭载厚笑道：“Yes,of course.Please。”
洪则圣笑道：“载厚真行啊，英语也挺棒。”
谭载厚笑道：“可谈不上棒，只会些个简单的生活、训练短语，瀚海俱乐部一直请的外教，我为交流方便学的。”
矫琪仁喝了口矿泉水，笑道：“挺爽的。北珠市的泉水倒不错。”
靳子洛笑道：“你还真喝啊？这可是程导从大老远的兰州运来给载厚的，总共才运来四箱！”
矫琪仁笑道：“不好意思。呵呵，程导真是体贴人。唉！现在要是程导继续当教练就好了。”
洪则圣叹道：“可不是？程导虽然也对我们要求严格，但和Tom那个魔鬼比起来，简直是天使中的天使！”
靳子洛笑道：“程导太面面俱到了，称得上‘保姆教练’，你咳嗽一声便问你一声是不是感冒了，放个屁也问你胃肠是不是不对劲儿，打个哈欠也问你晚上睡没睡好……”
特维埃尔接道：“程导执教时，训练时若实在累了，想偷个懒，只要趴在地上哼哼两声，装得疲劳过度就行了，程导顶多照屁股上踢上两脚，骂上两句就混过去了。这个Tom嘛，可是大大地不同。他从不骂你，更从不打你，怎么说呢，就象一部电影的台词说的，他使用的是一种‘优雅的暴力’，拿他自己的话来说，用‘合理而又适合该运动员身体状况’的一些‘惨无人道’的训练，让你不敢犯第二次。”
洪则圣叹道：“一点不错。他从不管你的生活该如何如何。”便模仿典得胜的口吻道，“‘小的们，你们都是成人了，身上也没有残疾，逻辑思维正常，所以呢，吃喝拉撒睡的步骤不用我典得胜来教，而且，大家都不是白痴，运动员的一些基本戒律，你们从很小的时候就应该很熟悉，我若一再重复罗嗦，是对你们记忆力的一种侮辱，就是说，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职业运动员，日常生活中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中肯定非常有数……”
矫琪仁接着模仿道：“‘……我典得胜只说一点，人其实是一部机器，每天新陈代谢能够产生的能量、精力是有限的，你们必须把训练所需的能量精力给我留出来，剩下的的则随你们支配。若是把精力浪费在了别的事上，无论什么事，不能正常进行训练，那我会让你们充分认识到这种做法是错误的!’”
靳子洛笑道：“上回我问Tom，若是为救火、抓坏人这样的事耽误了训练，应该不要紧了？你猜他怎么说？他拍着我的肩膀，笑容满面地说，‘救火有消防队，抓贼有警察，子洛莫非想改行？若打定了主意就告诉我与程导一声，我们是不会强人所难的’。你们听听，天下竟有这样的教练！”
特维埃尔叹道：“而且他的训练把我们所有的精力都消耗光了，哪有‘剩下的’由我们来支配？我有一次向他暗示我是少数民族，应该加以优待，他却把眼一瞪，说‘少数民族应该优待么？那么外援还是外国公民呢，是不是更应该优待？比赛时对方球员是不是会因为你是少数民族而优待你啊？老实训练去，不然我就找些好课目，当真好好优待优待你！’吓得我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提少数民族如何如何了。”
谭载厚笑道：“Tom的训练是狠了些，接近西方球员的训练量和训练强度，其实这也是一种适应过程，过一段时间适应了，日子应该就好过了。话又说回来，Tom的训练虽然看似很不尽人情，其实心里还是有数的，绝不是变态蛮干。”
矫琪仁搔搔头，笑道：“可也是，训练时累得真想逃之夭夭，再也不吃足球这碗饭了，而且晚上睡觉时浑身都痛，以为第二天肯定爬不起来，谁知睡一宿就缓过来了，第二天照样被他抓进训练场折磨。”
洪则圣咧嘴道：“我岁数大了，睡一宿不能完全缓过来，这罪遭的……唉！我是真的不想吃这碗饭了。”
靳子洛笑道：“再敢不敢偷偷喝酒了？晚上临睡前喝上三两，第二天若能缓过来就是神仙了，更甭提在蹲厕所时，烟一根接着一根。”
谭载厚笑道：“洪哥，虽然今年你是第一回打甲级联赛，但只过了半个赛季，就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前锋了，若是烟酒的量少一些，估计发挥得能更好。昆仑队还靠你来撑着呢，可得注意身体。”
洪则圣叹道：“我能比得上载厚你？你才是昆仑队挑大梁的。我已三十岁了，看来到了该退的时候了。”
谭载厚笑道：“三十岁就想退？三十岁正是体力、经验俱佳的黄金时期，退了岂不可惜？好好加把劲，再踢几年甲级联赛吧。”
洪则圣摇头道：“训练太苦，我不能完全跟上，我让程导去向Tom说情，让他对老队员照顾一些，Tom却坚决不同意，说人在30岁左右，体力根本没开始衰退，没有照顾的必要。看来，就算我不走，Tom也会迟早把我从主力阵容中淘汰掉的。”
矫琪仁笑道：“甭自己吓自己了，他怕你走才是真的，还会把你淘汰？在昆仑队，你和窦虎、子洛几个都是铁打的主力！”
靳子洛苦笑道：“今后可未必。上回窦虎没参加训练，被Tom当即扣掉一个月工资，训斥得魂飞魄散，连宿舍门都找不着了。我听到了几句，你们听到了，差不多也能出一身冷汗，‘……你只是一个排名垫底球队的前锋，即使有点名声，有什么可神气的？你若是一个真正优秀的前锋，会使球队落到这般地步？比副班长铜雀队还少了五分！正如程导说的，作为昆仑队的‘铁头’之一，你是否扪心自问过，自己究竟是精铁还是废铁？半个赛季进了五个球，作为一个前锋应该有些脸红吧？嗬！你刚才说什么？用不用你随我的便？你对这话负责么？好，我正对昆仑队的前锋线不满，正好换人。你立即回宿舍去把你那份合同拿来，我让程导把俱乐部那一份也拿来，大家当面销毁，大家一拍两散，怎么样？怎么不去？不是觉得昆仑队池水浅，我典得胜水平低，不配你这蛟龙呆么？噢，我明白了，你刚才是在要挟我，认为我不敢不用你，昆仑队也离不得你，对不对？嘿嘿，自视太高也是一种愚蠢。把中国前锋的综合素质排一下，你认为你窦虎能排第几？我认为在前三十名之内，能不能找到你的大名还在未知之数……’把窦虎训得着实不轻，走路直走神儿，吃饭都找不到嘴呢。窦虎一向心高气傲，这下可遇着对手了。”
洪则圣摇头叹道：“嘿嘿，窦虎进了五个球，我还比他少了一个，大约早就进入Tom的换血名单之中了。二队刚上来的几个小崽子，象区亚阳、王海鲸、张善逢他们都不错，Tom眼力挺独到的。”
谭载厚笑道：“他们的比赛经验还是比不得你们老队员。其实前锋进球多少不能完全代表一个前锋的水平，牵制、吸引、助攻、佯攻，使同伴得分，这样的能力也很重要。Tom口中虽然说得重，分组对抗训练时，你与窦虎一直都在主力一边嘛。洪哥，能不能听我的，离烟酒远点，好好跟上训练，Tom是不会把一个正值当打之年的队员随便淘汰的。”
“可是，”洪则圣叹道，“那不是说远离说能远离的。我……”
“Rush,rush,rush!”便听罗德西尔口中叫道。
特维埃尔凑过去一看，笑道：“《星际争霸》！这鬼子玩的是虫族，还不错耶，不过跟AI打没什么意思，还是联机对战过瘾。”
靳子洛笑道：“我倒愿打CS，不过水平太差了些，经常一露面就被人爆头。”
谭载厚笑道：“对了，游戏也是放松的好办法，还能集中精神，把心思从烟酒上分散一些出来。”
洪则圣笑道：“游戏能戒烟戒酒？倒没听说过。”
谭载厚笑道：“倒不是戒，只是减弱烟酒对自己的控制，使脑袋中烟酒的信号量少些。”
洪则圣笑道：“我知道载厚是一番好意，只是做起来怕不容易，再说我对玩游戏也不太精。不过我也有电脑，试试看也不妨，但愿不要象特维那样走火入魔，饭不吃，觉不睡。”
特维埃尔笑道：“宿舍中一点半就断电，想玩也玩不成呢。”
矫琪仁看了看手表，笑道：“快一点了，回去收拾收拾，该睡下了，再说载厚身体还不舒服，咱们走吧。”
靳子洛笑道：“对，让载厚休息吧。载厚真是爱书人呢，这几天不断头有书运来，有七八百册了吧？我借一本怎么样？就这本，《丘吉尔传》。”
谭载厚笑道：“没问题，想看只管来拿，大家都是兄弟，什么借不借的。”
特维埃尔笑道：“我也借一本，这本书叫《时间机器》，是科幻吧？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