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空间里流淌——《河岸忘日抄》

书呆熊

　　时代男爵

　　在台风“苏拉”登陆大陆以前，我从上海赶回了广州，签收了这本书。

　　书评是我第一次作为豆瓣鉴书团活动成员撰写的，时间仓促，恐怕有些地方也没能读懂，读透，只能作为一名阅读客进行分享体会。

　　全书约18万字，读完约需花费8小时。是堀江敏幸特有的“散文式小说”风格，既可尽情随文字漂流，感受流畅文字带给人的舒适体验，亦可抽身一旁，目睹缓缓流逝的文字，观看其复杂精致的肌理。如同一条绵延的河流。

　　当我再三确认，确定，我在阅读着一本小说。随着我翻过每一页，就像沿着河流的弯曲，我逐渐被文字的力量所吸引，陷入其中，仿佛被梦境所包围。故事线如同河流的支流，交织穿插，细致入微，就像是小数点间的微妙变化。

　　在这个故事的空间中有三个自我。

　　一个完全融入故事中，成为其中的角色；一个游离在故事外，自由遨游在遐想中；还有一个突破束缚，被抛向虚空，毫无目标地漂泊。

　　这就如同这社会要求主动行动，追求成就，品头评足。但同时，也难以承认不参与、观望等被动行为的价值。这是个让人焦虑的社会，对于无法轻易割舍、看透的事物，却毫不犹豫地斩断。我们的社会似乎自陷其中，难以自拔。

　　诺兰说：“年轻时，时间是个感性的话题。年轻人非常怀旧，因为他们的变化太快了。你的朋友们，那些你在十一二岁就认识的人，现在你与他们的关系全然不同。每人各奔东西，世事瞬息万变。我觉得当你到了二三十岁的时候，时间的流速会变得平缓，你看待它的方式也更客观了一些，更有逻辑了一点。然后人到中年，那种困扰又回来了，我们对时间的流逝又变得非常感性，仿佛深陷其中。时间是一种我们无法真正理解的东西，但我们可以感受到它。”

　　我想起黑塞的《悉达多》。悉达多这位年轻贵族生长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但对生命的真正意义感到困惑。之后他四处流浪，在舍卫城聆听佛陀乔答摩宣讲教义，他耳朵听着却并未涉世，又如何懂得人的慈悲，狡诈。所以，他在繁华的大城中结识了名妓伽摩拉，并成为一名富商。然而很快，他对世俗的生活感到厌倦，于是抛弃了所有，来到河边，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在那最绝望的一刹那，他突然听到了生命之河永恒的声音。

　　就如同他年轻时初次来到这条河。

　　社会将自己置于洪流之中，盲目地割舍，扭曲了自由的定义。或许，真正的自由不是自我中心，而是放眼他人，包容他人的宽容。这是一种宽厚的自由，几乎等同于宽容。时间在流淌，如同河流的自由奔放，但也像是停留在一个永恒片刻的待机状态。

　　在模糊、不确定中，持续凝视原貌，这才是真正的观看。与其轻易做出决断，不如让犹豫伴随，直至内核成熟。这种被动态度，或许被指责，但却是一种清晰的责任承担方式，一种不逃避、不推卸的态度。

　　就像动画片里《心灵奇旅》说得那样，尽管我们渴望不同，也希望自己会有着独特非凡的使命，然而，喝可乐吃披萨饼会感到快乐，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突然有一天不一样了会感到新奇，不知道究竟哪种生活才适合自己，哪种事情是需要自己毕生追寻，但是，去生活吧，哪怕无趣，“丧”，“躺平”，也可以有开心的事。而不用去顾忌社会以及周边人的评判标准。

　　正值我打算从一座城市搬离另外一座城市。我可以成功吗？我三十岁了，还可以一切从头再来吗？没有用的，不去体会，不去感受，不去想做就做，尽情享受，说了再多，我们也只是在听佛陀念经，没有经历过又怎么做到心服口服？

　　时间永恒，如同空间中不息的河流。作者站在岸边，试图从不同侧面看待世界。时间不会停歇，但我们可以选择在流动中，用一种不同的自由去观看这个世界。这种思考，如同轻柔的旋律，如同一根坚韧的钢琴线，将我引向内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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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萌汉垚 评论 《河岸忘日抄》https://book.douban.com/review/154261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