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 年少的江湖

ThomasVan

　　《绝代双骄》不能算是一部好的武侠小说，却是一部很好看的武侠小说。从大部分书评里“一口气”读完就能看出，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角色个性鲜明，语言俏皮有深意，场景描写使人身临其境，心理刻画细致入微，善恶没有明显的界限，大多人物亦正亦邪，有缺点更显得真实可爱；成人童话式的大团圆结局也给了读者一个不错的交代。整体主线清晰，支线旁枝错节，出场人物层叠涌现（短命的较多），故事以老套的“情感复仇”为主题，却写出了新意。古龙小说向来提倡“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碰杯把仇消”。哈哈，玩笑了。

　　官话说完，讲讲自己对这部书的喜爱。不如说是对主角的喜爱。再不如说是，对主角的主角的喜爱。对，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小鱼儿。到现在为止，不论是电视剧，还是原著，就算对书里其他人物有不同看法，貌似还没有特别不喜欢小鱼儿的人。我12岁读这本书，比起在小学一、二年级还不太认字的时候读的古龙其他书，已经晚了很多，却不影响它在我心目中的后来居上。自己后来琢磨，也许那时候与书中人物年纪相仿（小鱼儿长大后出场时14岁），又正好性情相投，简直就如与老朋友相逢恨晚一般。后来自己买了一本盗版书（可怜作为学生没钱买正版），认真包了书皮，被我翻得像旧书，逢人恨不得把它推销出去，下场则是借出去辗转讨回后不知被谁撕了其中两页，（捶胸顿足的后悔！）最后私藏起来，再也不往外介绍了。

　　接下来正题。《绝代双骄》其实是一部很正统的书，至少古龙刚开始构思时是这么考虑的（当然不能说是很准确地揣测作者的心思，在此谈谈我的想法）。从创作时期来讲，《绝代》属于古龙中期作品，虽然还未完全跳出模仿前人的叙事结构，但明显已融入了作者自己的一些三观。纵览全书，抛开细枝末节，小说开头就已交代整部书即将要讲的故事的来龙去脉。由于主题一开始就明确，这就是为什么我确定古龙构思时并没有想把它讲得复杂。这种情况从《苍穹神剑》就可见一斑，男主角爱上自己仇人的女儿，多么老套的套路！这样写起来也更容易得心应手，对于彼时经济上不时捉襟见肘的古龙来说，时间短，成效快。来看《绝代》的主题：拥有花容月貌和移花接玉神功的移花宫宫主爱上了江湖第一美男子江枫，不想江枫却与宫中花奴私奔。自尊受到强烈冲击的移花宫宫主为报复这对伤害了自己的眷侣，将其刚出世的双胞胎婴儿生生分离，欲使这对同胞兄弟成人后自相残杀而后快。他们的命运从一开始就已确定，读者自然不禁好奇：结局将会朝哪个方向发展？有什么样的走势？双骄如何解除自己命运的枷锁？

　　铁心兰是一个很有必要的存在。古龙在最初起书名时估计就确定了她的出场。情人为仇人，兄弟爱上同一个女人，这种矛盾最能推动一个老套小说的故事发展。聪明如古龙，写起小说来又不肯花费心思，行云流水随心所欲，该有的都会有，自然会设置这样的情节，仿佛理所当然。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显示出古龙后期天分，使小说迸发出奇异光彩。

　　所以，小鱼儿必定会遇到铁心兰，花无缺也必定会遇到铁心兰，不但遇到，还要爱上。这也是他们的命运，古龙安排好的命运。不然，小说为什么会好看，为什么人物有争议？但《绝代》的好看自然不是由于这些安排好的套路，而是角色性格，是人物的言语行为，是对手戏，是所有文字中表现出来的一种人生态度。

　　双骄各自的出场，就已将他们的人生展现：

　　【他扭过头望去，只见屋檐的阴影里摆着张竹椅，一个十叁四岁的少年，眯着眼斜卧在那里。

　　这少年赤着上身，身上横七坚八也不知有多少伤疤，他脸上有条刀疤几乎由眼角直到嘴角。

　　他满头黑发也未梳，只是随随便便地打了个结，他伸直了四肢，斜卧在竹椅上，像是天塌下来都不会动一动。

　　但不知怎地，这又懒、又顽皮、又是满身刀疤的少年，身上却似有着奇异的魅力，强烈的魅力。

　　尤其他那张脸，脸上虽有道刀疤，这刀疤却非但未使他难看，反使他这张脸看来更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这又懒、又顽皮、又满是刀疤的少年，给人的第一个印象，竟是个美少年，绝顶的美少年。】

　　【神锡道长又惊又怒，一个白衣少年已自他身后缓步走出，双手捧着长剑，从容而揖，含笑道：“道长请恕弟子无礼，但若非贵派道友向妇人家出手，弟子也万万不会胡乱出手的。”灯光下，只见这少年最多也不过只有十叁四岁年纪，但他的武功，他的出手，已非这许多武林一流高手所能梦想；他穿的也不过只是件普普通通的白麻衣衫，但那种华贵的气质，已非世上任何锦衣玉带的公子能及。

　　他到此刻为止，也不过只说了叁五句话，但他的温文，他的风度，就连阅人无数的“雪花刀”柳玉如见了，也觉心神皆醉；“银枪世家”的邱七爷少年时也曾是风流潇洒的美男子，但见这少年，也只有自愧不如。

　　一时之间，众人竟都不知不觉瞧得呆了。】

　　关键字：小鱼儿——刀疤，懒，顽皮，魅力；花无缺——从容，华贵，温文，风度。

　　我觉得，要搁现在，女青年们一见这俩美男子，估计都芳心大动了（这两人涵盖了女生喜欢的两大类型，但多数最后都嫁给了普通男人），更别说已经跟俩人都认识了的铁心兰！

　　偏偏在书里，小鱼儿与铁心兰第一次相遇，铁心兰女扮男装，在众人中气质脱俗，吸引了小鱼儿。被小鱼儿三番五次无故欺负和照顾下，两人青梅竹马，互生情愫。后来遇到花无缺，虽然也欣赏其风度，但毕竟心里还有个念念不忘的小鱼儿。对于在女人堆中长大、处处受人尊敬的花无缺来说，有一个女孩子被自己所救，但这个女孩子的心上人，却是自己必须遵从师命去杀的人。相信对于双骄来说，决不会因为女人而去放弃自己要去做的某件事。但在日常相处中，两人多多少少会产生感情，铁心兰若一意阻止，很少拒绝别人的花无缺岂会不为难？有人提出为什么铁心兰在与小鱼儿分开后要一直待在花无缺身边，其实在最开始，铁心兰也是毫无理由的一直和小鱼儿在一起的。连小鱼儿在欺负完铁心兰之后都忍不住要“回去看看”，更不用说花无缺了。书里写铁心兰是“外柔内刚”，她的使命就是在鱼缺中摇摆！（就像萧峰在《天龙八部》中的“使命”是在国仇家恨中摇摆。）书里各色女子性格鲜明，有自己的好恶，只有铁心兰，当她怀揣藏宝地图的任务完成之后，就只能在矛盾的情感中生存。她不像张菁那样脾气火爆、爱憎分明，也不似慕容九妹清冷孤高，更不如苏樱聪慧通透，她只有一颗柔软的心，保护了这个，保护不了那个。（不要说铁心兰没考虑到小鱼儿自尊神马的，她根本木有那种灵性啊！）铁心兰很明确知道花无缺必杀小鱼儿，也很明确知道花无缺不会因为她就不杀，所以她一颗脑袋没装其他事情，全都在操心“千万不能让花无缺杀了小鱼儿”上面了。所以铁心兰和花无缺在一起，根本就是个较量啊！（铁心兰内心独白：我不跟着你，哪天我不在你就把他杀了怎么办？要是真把他杀了，我该怎么办？跟着你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好吧，独白也是玩笑。。若是花无缺不杀小鱼儿，要自己死，铁心兰得多负疚，因为是她一直让花无缺不要杀小鱼儿的。其实当花无缺承受内心的痛苦，决定不杀小鱼儿后，缺兰的感情已经升华了。如果单单是苏樱来找花无缺，他不会那么难受，但铁心兰来了，就变得不一样。一个男人，一直要做某件事情，后来因为你的一再、强烈请求而放弃了，甚至赔上自己的性命，你会怎么样？这时候，缺兰不再只是单纯的在一起，而多了一份甘愿和责任 。（当初小鱼儿和铁心兰是单纯的在一起，木有其他成分，所以更像初恋给人的感觉。）

　　说到铁心兰没有灵性，也只是不够聪明而已。铁心兰有什么？为什么可以和鱼缺互相爱恋？相信小鱼儿这样的人，女孩子都会喜欢，有时候是又恨又爱。至于花无缺，即使再温文有风度，礼貌中也总是透着一股疏离，古龙书中的女性大多都充满生命力和战斗力，碰上这样完美的男人，除非他对你有意，否则相处起来只会觉得无趣。（我想这也能解释书里为什么没有给花无缺可选择的异性，如果现实中有这样的人，我会欣赏佩服，若要相处，只会觉得高攀不上；相比之下小鱼儿就接地气多了，不过想要拴住这个男人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花无缺却凄然笑道：“明天早上，太阳依旧会升起，所有的事都不会有任何改变的。”铁心兰道：“可是我们呢？”她忽然紧紧抱著花无缺，柔声道：“无论如何，我们现在总还在一起，比起他来，我们还是幸福的，能活到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埋怨的了，是不是？”花无缺心里一阵刺痛，长叹道：“不错，我们实在比他幸福多了，他……”铁心兰道：“他实在是个可怜的人，他这一生中，简直没有享受过丝毫快乐，他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到处被人冷淡，被人笑骂，他死了之后，只怕也没有几个人会为他流泪，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是个坏人……”她语声渐渐哽咽，几乎连话都说不下去。

　　花无缺垂下头望著铁心兰，小鱼儿这一生中本来至少还有铁心兰全心全意爱他的……】

　　这是铁心兰与花无缺的对话。显然，铁心兰要比花无缺更理解小鱼儿（是理解，不是了解）。

　　都说与小鱼儿相遇的人都喜欢他，但是是真的喜欢吗？喜欢他贫嘴？喜欢他对自己坏？还是那颗少女芳心刚好萌动？桃花转眼就可以对男装的铁心兰动心，张菁和慕容九妹一直想要宰了小鱼儿；后来小鱼儿流浪江湖（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段，出现的姑娘也喜欢），遇到的海红珠不过是个小姑娘，而小鱼儿也不过是刚好出手相助了一下；段三姑娘的老爹是合肥首富，财大气粗，段三对小鱼儿倾心却不算痴心，而且她也并不知道小鱼儿的来龙去脉；铁萍姑和小鱼儿是患难之交，小鱼儿对她仁至义尽，也不枉辜负一番救命之恩，铁萍姑却轻易陷入江玉郎的花言巧语之中。苏樱实现了现代版的女追男，隔层纱，与小鱼儿一唱一和，同气连声，痴情起来勇气可嘉，她会理解小鱼儿藏在内心最深处的自卑么？苏樱遇到的小鱼儿，是已经经历了重重挫折和打击、重新振作起来、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的小鱼儿，不再是那个刚出谷的少年，遇到谁都会挑拨一下，然后转身离开嘻嘻笑着游戏江湖。她遇到的，是已经被“调教”好的小鱼儿，她要做的，就是将小鱼儿调教得更像“小小鱼儿”的老爹。

　　铁心兰是狂狮铁战的女儿，对于从恶人谷出来的“十大恶人”在江湖中的名声更能感同身受。能够对小鱼儿一再的冷言冷语包容，是基于对小鱼儿出身及成长环境的理解。“他实在是个可怜的人，他这一生中，简直没有享受过丝毫快乐，他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到处破人冷淡，被人笑骂，他死了之后，只怕也没有几个人会为他流泪，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是个坏人……”是古龙心路历程的半分写照。小鱼儿遇事乐观，临危不变，是十大恶人教出的精华所在。

　　【哈哈儿道：“你可知道，笑不但是灵药，也是武器……最好的武器，我简直从未发现过一样比笑更好的武器。”】

　　于是我们看到小鱼儿在遇到任何事情，都是嘻嘻笑着，即使被张菁揍得满地乱爬，也能抓住时机反攻。你问他心底是否真正快乐，谁能回答？身世之谜，父母之仇，压在心底，向何人诉说？即使铁心兰，也未必晓得。

　　古龙对小鱼儿的偏爱显而易见。双骄中占了大部篇幅，描写小鱼儿的成长。

　　古龙对花无缺的把握不精也显而易见。心底是向往这样的风度的，如金庸，出身世家，教养良好，才华卓著，事业平顺。但毕竟没有经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花无缺的风采，隐没在更多的侧写（与他人的对手戏）中。

　　【铁心兰瞧着他，流泪低语道：“别人都说你是世上最完美、最幸福、最令人羡慕的人，又有谁知道你的痛苦，别人都说你是最镇定、最冷静，又有谁知道你连自己都已迷失，别人都想过你的日子，又有谁知道你竟是为别人活着。”】

　　看了铁心兰对小鱼儿和花无缺的解读，能明白她存在的意义了吧！铁心兰的出现，就是要向读者剖开双骄在不同环境下成长，其中得到的、失去的、被影响和未改变的东西。

　　被影响的是所呈现的表面，给人感觉上的差异；而基因遗传，除了江湖第一美男子的外貌，还有人性的情和善。

　　这也就是，为什么花无缺能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小鱼儿为什么会放走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不愿随便去杀人，而要探明真相的原因。

　　十大恶人、十二星相各有特色，性格鲜明。我想提一下被很多读者遗忘的海红珠和段三。

　　这两个姑娘是小鱼儿在流浪江湖时遇到的红颜知己。说是“红颜知己”，因为在茫茫人海中，小鱼儿隐姓埋名，过着落拓的生活，而这两个姑娘“慧眼识英才”，发现了小鱼儿的与众不同之处。

　　【前面有烟火点点，仿佛是个村镇市集。一家小客栈旁的空地上，团聚着一群人，里面锣鼓打得“叮咚”直响，红纸大灯笼也在风中直晃。

　　这自然是个走江湖的戏班子。

　　小鱼儿走到前面，蹲下来，一个穿着红衣服，扎着两根小辫子，眼睛大大的女孩子正在那里走绳索。另外还有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几个人，有的在旁边舞刀，有的在翻筋斗，有的在打锣，有的在敲鼓。

　　小鱼儿只是蹲在那里，眼前演着什么，他根本没有看，他只觉得很萧索，只是想看看人们的笑容。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人欢呼，有人拍手，还有钢钱落在地上的叮叮声响。

　　然后人群散去了，走江湖的在收拾着家伙，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子却像是个公主似的，只是坐在那里喝水。她皱着眉瞧了小鱼儿一眼，那双大眼睛里闪着光，突然从怀里摸出了个铜板，抛在小鱼儿面前，立刻又扭转过去。

　　戏班子也走了，穿红衣的小姑娘昂着头走过小鱼儿旁边，像是没有在意，伸脚轻轻踢了踢，将那铜板踢到小鱼儿脚下。

　　这是多么善良的人们，瞧见了别人的穷困，就忘记了自己。】

　　这是我很喜欢的一段描写。其中小鱼儿的心境，与江湖底层人们的生活状态一对比，寥寥几句就出来了。

　　海红珠的出现，表明小鱼儿到哪儿都掩盖不了他的光芒。 ：）

　　在戏班子里，海红珠是台柱，是班主最小最疼爱的女儿，“像个公主”；但遇到小鱼儿，这个少女却低到尘埃里去了。

　　【她灵活的大眼睛俏巧地转动着，抿着嘴一笑，道：“别人都叫你小呆，但我却知道你是聪明人。不但聪明，而且比别的人都要聪明得多，是么？”小鱼儿现在最怕听的，就是别人说他聪明。

　　海红珠咬着嘴唇，低声道：“你认得他们？…。我知道，你原是属于他们那一群人的，绝不会属于我们……我们，只不过是一群卑贱而可怜的人。”】

　　海红珠的悲剧，就在于这种识人和自知，小鱼儿是她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

　　【海四爹长叹道：“你只有忍耐，像这样的人，非但我拉不住他，世上……世上只怕没有任何人能拉住他的……你只怕是永远再也见不着他了。”海红珠突然晕倒在她爹爹怀里，永远再不能和自己所爱的人相见，这无论对谁说来，都是不能忍受的痛苦！又何况这情窦初开的女孩子！】

　　【他张开眼睛，就瞧见一条大汉站在眼前，半敞着衣襟，歪带着帽子，一条腿高跨在凳子上，手里拿着又粗又长的旱烟。

　　此刻他以旱烟指着小鱼儿，大声道：“你既是活的，为何要装死？”小鱼儿还未说话，忽然发现这“大汉”胸脯高耸，腰肢很细，虽然浓眉大眼但却并不难看。

　　小鱼见笑了笑，道：“你既是女人，为何要装成男的？”那大姑娘瞪起了眼睛，怒道：“你知道我是谁？”小鱼儿笑道：“不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你反正是个人，你已经快嫁不出去，再这么凶，还有谁敢娶你！”他说话本来尖刻，这两年来已极力收敛，但憋了两年多，此刻又不禁故态复萌，这正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在古龙书中，女扮男装的女子通常都十分可爱。最经典的是《欢乐英雄》里的燕七，跟一群男人生活了N个月，那个神经大路的郭大路居然都没有发现。每当想起郭大路向王动吐露心事，王动惊道：“不会是我吧？”这一幕真真让人绝倒。

　　段三姑娘一直装男人，被小鱼儿一眼看穿后又教育了一番，简直像是遇到了那个又聪明风趣、又迷人可爱、又了解自己的真命天子。可惜这条漏网之鱼滑不溜秋，他也不属于这里，很快就将三姑娘抛在了脑后。

　　若说海红珠幽怨痴情，小鱼儿还心存愧疚；三姑娘却是有着男人一般的豪气，这种豪气引发了小鱼儿的“本性”，终于还原面目，重回江湖。

　　命运又将他拉回，仿佛在哪里都能遇到花无缺。这一次他没有逃避，而是主动下战书。

　　小鱼儿又一次生生推开铁心兰。有时读书，真想化身某个人物告诉他：为什么铁心兰会和花无缺在一起？因为你不停地把她推到他身边。

　　眼看这匹野马没有人收缰，苏樱终于从天而降。古龙算是把小鱼儿托付给苏樱了。她必定不能和铁心兰一样，终日泪流满面，难以抉择。她负责给予小鱼儿安全感，告诉他：“无论你到哪里，无论你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这样的人，这样的话，也只能是言情小说里，某个完美白马男主对女主的情话吧！所以，言情是女人的YY，武侠是男人的YY。

　　至此，小鱼儿终将成为传说。结局已然能猜到，凭借小鱼儿的智慧，要移花宫主说出真相不是难事，双骄终能相认。整部书，以及书里的人物，是回不去的青春记忆，是作者对初恋的回忆及美好生活的向往。在古龙后期的书里，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人物，有出身，有探索，有矛盾，有成长。他们一出场就武功盖世，名满天下，然后历经奇幻。他们世故精明，人情练达，不再悲观厌世，自卑沉沦。

　　纪念我年少的小鱼儿。我青春里的绝代双骄。

　　总字数：5855
　　作者：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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