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狐外传》 妙，因为程灵素

ThomasVan

　　那天下午，活动结束休息在家。正睡得生无可恋死去活来，花露水先生发表了《我爱你，与你丫无关》。个人非常喜欢这篇文章，不仅仅是当时北京雾霾，每天开不了窗看不见天，他用这么感性的题目和文章给一台空气净化器做了营销。更重要的是，他让我重新想起程灵素。

　　《笑傲江湖》是我读的第一本金庸的作品，那个时候看着新华书店里三联版的价格，感到拥有这样一套书将会是非常遥不可及的梦想。那时候家长们会花几百上千块给你上辅导班，买黄冈南通的练习题，但却拒绝花几十块钱给你一本金庸的书。盗版书摊犹如及时雨一样解决了这个问题，二十年后的某天，当我在新家的书架角落看到当年被看破的几本书的时候，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其实，物品本身的价值在于它关联了你多少值得拥有的回忆和经历。一本十块钱的书基本包含了那时候所有兴趣和激情。即使它通篇错字，即使它最终被我看成了好几截，书的每一页仍然让你满心欢喜和感动。

　　那时候最爱的是出名的几部长篇，基本看过十遍以上。直到小学毕业那年夏天，哥哥给了我一张刻满电子书的光盘，里面有金庸古龙梁羽生的全部作品，其他无感，只记得我一周的时间扑在电脑桌前把15本书从头到尾看了个遍，之后就近视了。那是16年前的事情，意味着我是16年前看了《雪山飞狐》和《飞狐外传》，时至今日除了记得胡斐、胡一刀、苗人凤、袁紫衣以外，不记得任何关于这些人的情节。那时候年纪小，满心想的都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华山看看令狐冲闭关的山洞，或者是哪天去趟桃花岛，感受一下黄药师的生活品味，再不然能去趟少林寺，看看罗汉拳的一招一式也是好的。那时候只知道杨过和小龙女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们历经16年才在一起。那时候我都没有16岁，根本不知道16年是什么概念，16年对于恋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更不要说去记得甚至理解一个叫程灵素的女子，义无反顾的死去，何况她不是主角，也不够漂亮。

　　休息这天，重新拿出飞狐外传看了一遍。不断在字里行间思考，这个叫程灵素的女子，除了聪明、痴情还有什么？金庸先生是个博学的人，所以他的作品虽然神乎其神却有根有据，真实的像真的有一段这样的历史一般。他很明白能量守恒的意义。给了程灵素一身施毒解毒的绝学和近乎变态的聪明后，吝啬给到她美丽的容貌和出挑的言行。她人淡却不如菊，太容易让人忘记。那双异常明亮的双眼在文字的描述下毕竟少了身临其境的意思。又有多少人能记得这不到十个字的唯一特点。名字起得好，程灵素。取自《灵枢》《素问》。灵不足以体现她的聪明智慧，素不足以体现她的沉默和微不足道。越看越觉得这个女子真实而可贵。她死去的安静而悲伤，丝毫不比乔峰之死对人的震撼逊色。之于我，程灵素之死让我痛心疾首而无语泪流。因为这个年纪终于能懂得她的沉默、她的自卑、她的无奈、她的洞悉和她连死都正确都恰到好处的每一个选择。毒手药王并没有料到有一个医生会舍身救人，她却从开始就知道她会做这样的抉择。

　　如是我闻，想念比暗恋还苦。她死前将袁紫衣的玉佩塞回胡斐怀中，终是给了自己交代，最妥帖最悲伤的交代。

　　总字数：1102
　　作者：释如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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