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玩笑》：上瘾最早的意思是约束，是献身

杨超越

　　在这一本之前只有《2666》比较厚读了非常久，对我而言大部头有陪伴但却痛苦。在读《集异壁》也是，很多时候一知半解。看了《旅行终点 The End of the Tour》之后有一个细节印象深刻，他的房间里没有电视机只有书甚至家具也很少。电影当中提起：“一个人从燃烧的高楼上跳下来，并不是因为他不害怕，而是因为如果不跳楼更可怕。”恰好今天也是9月11号，记得看过一张抓拍：他面朝上，张开双臂以鸟的姿势坠落，风让衬衫很像翅膀的形状，似乎他做了自己的终结者。

　　按照指示图用了3张书签夹在奇特的年份表述和附注里，背面是人物关系图，似乎这只是一个故事。满页的字毫无分段，甚至没有标点，作者似乎假装自己写完了就“死”了，当然他生理上的生命也结束了，这里觉得好讽刺。读这本书的语言变成了一种让他复活的方式，我想他也无所谓我是如何理解看到的内容的，因为这一切都只指向我自己的内心无数无数有意避开的映像，由于记忆会篡改真实性存疑。

　　录像带有点荒诞，不及断电后观看的人的反应。具体而复杂的细节，一件物品固有的标签在书里只是一件物品。阅读这本书本身在看的过程，也是一种属于作者和我之间的玩笑，他似乎知道我们在寻找什么，比如事情发展的线索，很明显地他在挑拨读者的感知，又暗藏了一些令人不安的寓言。有几次往后翻了数十页多数是徒劳的，也还是回到原来读的地方。不停反复问自己在找什么，录像带的内容？什么是玩笑？书有最后的章节，而这种翻书的过程在我的潜意识里，很可能是无尽的。

　　读完这本书，回想开始感兴趣的时候是一样的过于自信，满足的方式只能是书到手。一本书读完的感想能写很多，本身我也是个很啰嗦的人，看到如此极繁的描写一切，亲切感油然而生。差别也是显而易见，前几天我被退稿了，而大卫·福斯特·华莱士也没有抵挡住抑郁症离开了世界。

　　悼词当中的那个向朋友的请求：给我讲一个会柳暗花明的故事吧，朋友回答，暂时没想到，下次说给你听。再也没有下次了。书里他也写：“你在地狱里最混乱的地方，只有两种选择，要不结束生命，要不从头开始。”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属于他的独有的幽默感，对孤独的自省和自嘲。

　　做一条不知道水是什么的鱼，可能永远不需要知道水是什么来的彻底。他在访谈当中说过：“痛苦本身成为了问题。因此快乐成为了一种价值，成为了目的。与其说是美国独有，不如说是西方独有吧。功利主义是最具英国风格的伦理学思想，你从中可以看到整个目的论都是基于这样的想法：最佳的生活是快乐最大化，痛苦最小化。” 如同物质不知不觉成为我们一部分，那也是一种成瘾。书里也写到对物质成瘾也会对思考成瘾。有时候这样的思考指向外就会变得十分现实，比如，在我的善举之后，眼前这个人向我袒露的是：她的贪婪。

　　但这本书拥有哲思的部分夹着通常都令人不适的书写，比如对死胎的描写。或者单个句子：“你不知道你要干嘛？”总能击中我，毕竟已经明白手机里刷的都是别人的欲望，占据着我的注意力，从我这里抢走看书的时间。而我却自愿对电子快乐上瘾。书当中的表达更是绝：“上瘾最早的意思是约束，是献身，法律意义和精神意义上都是。”

　　经常佩戴头巾只为了吸汗，他本人大量出汗网球可以打很久。毫无保留地敞开去写，从读者那里得到的所有关注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是为了给读者好处。最后我看了一个视频是吐槽翻译的，我有不同的看法，理由是我自己的英文水平有限，有中文版看就很适合我。这样说来书里也会不顾上下文对一些词句上瘾，比如：“死神说这个杀了你的女人总是你下一条命里的母亲。”最近我在看《孤独之书》妄图揭开所有人共同点：孤独。总之，我奢望自己阅读成瘾好过刷手机。

　　字数：1299，转自：Silence-Orange，https://book.douban.com/review/161762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