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苍白的心》：吸睛的开头，紧凑的结构，唠叨的叙事

杨超越

　　我双手的颜色跟你的一样了，可我却羞于有一颗苍白的心。

　　——威廉·莎士比亚

　　就这样，结果我们见过听过的跟未曾听闻的相差无几，甚至本无二致，一切只不过是时间或者我们生命的长短问题罢了。尽管如此，我们依旧向往耳闻目睹，渴望在场和知情。（33）

　　我们的生命在消逝，我们的一生都在挑选、拒绝和甄别，我们勾勒界限，分离本无差别的事物，让自身的历史变得独一无二，用来怀念和讲述。（34）

　　这段这女性的唇齿间流淌旋律（梳妆打扮时把夹子或发卡咬在齿间）无意寻觅听众，更无须诠释和翻译。（51）

　　认识的方式有点滑稽又有些隆重。（57）

　　因为已经被迫做了几十年了。爱是一种习惯。（76）

　　兰斯眼睛的颜色很浅，但不带一丁点儿蓝色，而是淡栗色的，淡得几近澄澈透明，被光线照亮时颜色酷似陈年白葡萄酒，而在暗影或夜色中便近似醋色，眼波流动，与其说像猫眼，更类猛禽之眸。（97）

　　依旧扬起带着些许嘲讽的眉毛，仿佛两把打开的小阳伞。（98）

　　但在那一刻，我觉得他变老了，也就是说，他心怀恐惧的模样让我感觉他变老了。（110）

　　我童年时代马德里的街头巷尾每时每刻都会传来手摇风琴声。（111）

　　他是一个招人喜欢的手摇风琴师，如今会演奏这个乐器的人已经非常罕见，他是过往岁月和我童年时代的遗迹，我本该更尊重他才对。（121）

　　有时，其他人的生活，或某一个人的生活（生命的定势与延续，而非单纯的几步路）取决于我们的决定或犹豫，我们的懦弱或是勇气，我们的语言与行为，有时也取决于我们有钱而他们没有的现实。（122）

　　一个人看起来年岁几何、容貌如何，有可能取决于她身边是什么样的人，还有她自己是否有钱。（126）

　　妮耶贝丝，我为什么居然还认为，跟我一起生活对她会更好，整体来讲会更好。（127）

　　专家的名望完全取决于他下坚定结论时是否笃定和坚决。（132）

　　小古斯塔尔多易总给人一种在失去着什么的感觉，他自身也痛苦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是那种想要同时活出几种人生的人，渴望拥有成倍的生命，不愿局限于自我，因为无比恐惧单一。（155）

　　他对市井之事比对上学更感兴趣，十三岁就去嫖娼。他身上并没有怒火，只有冷暴力和征服的欲望。（156）

　　人只有在期待某种惊喜或者好处，期待现状仍有改善的余地时才结婚。（187）

　　人的一生中总有四五个人是真心不舍得失去的，我们习惯把身边发生的奇谈趣事第一时间向他们倾诉，或是专门为他们积攒一些话题和谈资。（199）

　　我一眼就认出他是西班牙人，从他身穿的裤子就看得出来。西班牙人的裤子很容易识别，剪裁独特，我不清楚究竟是哪里不同，但几乎所有同胞穿上这样的裤子后都显得双腿笔直，后臀挺翘。（230）

　　贝尔塔的身体就像一段潮湿的木头，上边插着几把折刀，而路易莎的身体就如同难掩声响的大理石地面回响着脚步声，更富活力，更少疲态，表现力虽弱些却更为自然。（246）

　　真理从不闪光，因为唯一的真理是不被了解、不被传播的。（251）

　　时间分分秒秒走着，在刻意消磨时人才能真切地感觉到它的流逝，每一秒都好像是独立的，坚实的，仿佛从人手中掉落在地上的鹅卵石……（267）

　　沉默和讲述都是干涉未来的方式。（283）

　　就好像在过去漫长岁月里长眠的故事终于等到了它伸懒腰的时刻，什么都阻止不了它的苏醒。（306）

　　字数：1093，转自：关耳，https://book.douban.com/review/155118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