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食者》：素食者不是一生，只是一种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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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食者》，很快看完了

　　我想说，素食者不是一生，只是一种状态，我们每个人（无论性别）或多或少都正是或潜在的在某一阶段是素食者。这本书很锐利，简直是一种逼问和披露，让人在潜意识的自我暗示中求证一种本身自证的命题，过度恐怖化和必然化了素食者的生命因果。

　　我始终觉得诺奖是《百年孤独》的水平，但是《素食者》达不到这个水平。虽然它是一本值得一看的书，但不是书架上必不可少的一本。

　　我觉得文学应该展现可能的必然性，而不是因果明确的必然性。很遗憾，《素食者》让我只看到了因果明确的必然性。

　　无论是代际的剥削还是婚姻的剥削，《素食者》中女性似乎只有两个选择，成为植物，或是成为困在森林里的人。但这是一种相当概括性的象征，概括到我觉得是缺乏严肃性和轻佻的。

　　即便是植物，也是多种多样的、绚丽的、有独立的、自私的基因和各种生存竞争的，植物并非是手足，并非只会通过与世界消极抗衡来保全自己的主体性。植物也并非是一种宗教式的超越或目空一切。

　　但是《素食者》里的女性、植物本质上是一样的，因为有着相同的命运和生存的因果链条而从本质上是一样的，单质的。也许有人要说，这是一种文学性的想象力和表现方式，但是我想说，以高度抽象化词汇，辅以缺乏或单一学理与逻辑的表达，这并非文学的目标和责任，也无法提现文学的价值。

　　什么是好的文学，我认为是包含无限可能性的，在所有学科里，只有被称作是艺术的学问才能达到。无论是《百年孤独》的广袤绚烂、演化出多条路径的世界，《丰饶之海》四部曲中的轮回与每一重轮回荡开的多样性，还是中国古代文学中的春秋笔法与多情的意象，都为我们提供了无限可能的世界，让我们关照到生命与情感的不同侧面。文学的世界不应当是单视角的、单轨的、只在时间与空间上拉开差距的。

　　《素食者》入选诺奖，不知道是不是后疫情时代里人们对于“生存神话”的有意识或潜意识的崇拜。与《百年孤独》的年代相比，我们似乎失去欣赏和挑战不确定性的能力，成为了困囿在名词、价值、主义、生活方式、政治话语中的众多键块上的弹性而光滑的生命体。

　　这是我为什么今年以来渐少关注文学的原因。

　　历史是最为必然的，但即使是过去的时间，也未必是确定的。“平日断裂处，历史呈现。”文学始终不是历史，是平日的断裂。

　　折服在《素食者》的恐怖下的人，你可以无比自信地告诉自己，生命是多样的，阴影与烈阳共存，方称为绚烂。

　　总字数：871

　　作者：20Thous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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