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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形罩》:记忆是我的地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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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5-25 22: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想要兴奋和变化逐渐麻木,所指望的神圣纯洁的幻想破灭,那种纯粹停留在幼时,未被驯化的天真。身体边界崩溃如罂粟般的花朵浸泡在浴缸血水中,想割开的不是血管而是打不破的钟形罩,闷热窒息,是无形的气氛似乎永远潮湿黏腻,最后下体流下一滩血肉兴奋的呼喊完成了传统的仪式

  对于被困在钟形罩里的人,从子宫爬出是噩梦的开始,罩子指那些无时无刻的秩序、规训约束和父权带来的伤痛。“记忆是我的地貌”如果遗忘后罩子会再度降临,絮叨着我存在我存在我存在,而最后她留下了诗歌和文字的印记,不管怎样想要尽可能驾驭和记录自己

  自传体性质,语言比喻很精妙才华横溢,精神病院是福柯所指的社会规训机制。译后记写的不行无力吐槽自我意识过剩了。

  摘:

  · 我对自己说:“多琳消融了,莱尼·谢泼德消融了,弗兰克消融了,纽约消融了,所有这些都融化消失了,再也无足轻重了。我不认识他们,我从来不曾认识他们,我很纯净。我喝的那些烈酒、我看到的那些缠绵的热吻、回来路上落在我皮肤上的尘埃,所有这些都被净化了。”我躺在这清澈、滚烫的水中时间越长,越觉得自己纯净无比。当我终于从浴缸里跨了出来,用酒店那种轻柔阔大的白色浴巾把身子裹住时,我觉得自己纯净可爱,如同一个初生的婴儿。

  · 人不过是由尘土造出来的,我看不出来给那些尘土治病比写诗要高明多少,诗歌让人们铭记在心,让人们在难过、生病或失眠时独自吟哦。

  · 如果你对一个人毫无指望,你就永远也不会失望。

  · 我把自己锁在浴室里,将浴缸放满温水,然后取出一片“吉列”牌刀片。人们曾问一位古老的罗马哲学家还是别的什么人,他希望怎么死法,他说他愿意在温水浴中割开他的血管。我想,这容易,躺在浴缸里,瞧着从我手腕里开出的鲜红的花朵,一朵又一朵,绽放在清澈的水中,直到我没入水中,沉沉睡去,水面荡漾着绚丽夺目的罂粟般的花朵。但是,正当我要动手时,手腕上的皮肤看起来煞白煞白、柔弱无助,我怎么都下不了手。我想切断的东西似乎并不在那皮肤里,也不在那根在我大拇指下扑扑跳动的纤细的蓝色血管里,而是在其他什么地方,埋得更深、更秘密的什么地方,实在是难以企及。

  什么感觉也没有。然后,我感到一阵细微的、深深的战栗,刀口处一道鲜红的血溢了出来。血聚在一起,颜色变深了,像一枚果子,然后顺着脚踝流下,流进我黑色漆皮皮鞋里。

  · 似乎有一股烟正从我的神经里升腾而起,恰似从烤肉架和饱受太阳炙烤的公路上冉冉升起的那股烟气。这整个景致——沙滩、海角、大海和礁石——都在我的眼前微微颤动,仿佛舞台上的背景幕布。我不知道在空中的哪一个分界点上,这天空愚不可及、假模假式的蓝色会变成黑色。

  每次我把丝带勒紧了,便感到耳朵里嗡嗡作响,血直涌到脸上来,我的手就没劲了,手上的劲儿一松,我又没事儿了。

  · 这下我看出来了,我的身体擅施各样小计,譬如说在关键时刻让手绵软无力,这些伎俩总能救它脱离虎口。要是都由我来说了算的话,顷刻之间我就呜呼哀哉了。要是都由我来说了算,我就用我所剩无几的心智给我的身体一个伏击,不然的话我就会被困在它那愚蠢的牢笼里,五十年,神志尽失。而当人们发现我已经没了脑子——尽管妈妈守口如瓶,他们迟早会发现的——他们就会劝妈妈送我到精神病院去治疗。只不过我没治了。

  · 赤裸的足下,泥土友好却冰凉。我不知道这块土地有多久没有见到天日了。然后我将沉甸甸的、落满尘埃的木头一根接一根拖回,挡住洞口。沉沉的黑暗感觉像天鹅绒一样。我拿上玻璃杯和药瓶,低下脑袋,小心翼翼地匍匐着爬到最里面的那道墙下。蜘蛛网碰上了我的脸,网上粘着柔软的蛾子。我用黑雨衣将身体紧紧裹住,雨衣就像我自己的温柔的影子。我打开药瓶,一片一片又一片,和着水很快吞下肚去。起先没有任何动静,但是当我快要吞到瓶底的药片时,红色蓝色的光开始在我眼前闪烁不定。瓶子从我手中滑落,我躺了下去。寂静退去了,卵石、贝壳,以及我这一生所有破败的残骸都裸露出来。然后,在幻觉的边缘,寂静重又聚集,随着一阵横扫一切的潮水,将我冲入梦乡。

  · 因为不管我坐在哪里——在船甲板上也好,或巴黎呀、曼谷呀的某个临街咖啡馆里也好——我都是坐在同一个钟形玻璃罩底,在我自己吐出来的酸腐的空气中煎熬。

  · 所有的闷热和恐惧都荡涤一清。我感到异乎寻常的平和。钟形罩被提起了,悬挂在我脑袋上方几英尺的半空中。我能呼吸到流动的空气了。

  · 关于新娘沾上血迹的床褥和业已失身的新娘身上藏掖的红墨水胶囊的故事一齐涌上我的心头。我不知道我要流多少血,就躺下来,捂上毛巾。我意识到血便是给我的答案。我不可能再是处女了。我对着黑暗微微笑了,感觉自己已成为某种伟大传统的一部分。

  · 或许,遗忘就像一层皑皑白雪,能麻木这些记忆,将其覆盖。然而它们却是我的一部分。是我的地貌。

  · 我们在贝尔沙兹的这群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呢?有什么地方使我们和我行将返回的学院里的那些打桥牌、说闲话、学习的女生得以分别呢?那些姑娘们也都坐在某种钟形罩里。

  · 但是我并无把握。我根本没有把握。我怎么知道有一天——在学院,或者欧洲,某个地方,任何地方——那个钟形罩,还有它那种种叫人透不过气来的扭曲视像,不会再度降临呢?

  ·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倾听心脏一如既往的吹嘘。我存在,我存在,我存在。

  · 一双双眼睛、一张张脸都转向我,我被这些目光牵引着,仿佛被一根魔线牵着似的,迈步走了进去。

  总字数:1911
  作者:L利兹
  链接:https://book.douban.com/review/1664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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