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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由三个短篇组成的,分别从英慧的丈夫,英慧的姐夫,英慧的姐姐三个角度连贯地描写了英慧的故事。
英惠的家中共有三个孩子,上面有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父亲曾经当过兵,将这段经历视为自己人生的高光时刻,见谁都要提一下。
当过兵的父亲面对妻子和家庭总是有着无数的愤怒和怨恨要发泄。当他不开心时,年幼的英惠哪怕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他也可以肆无忌惮的狠狠抽三岁的英惠好几个耳光泄愤,英慧本来是个平凡,内向,乖巧的女孩,她和姐姐从小生活在父亲暴力的阴影下。
小的时候家里的一只狗咬伤了她,父亲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的跑死的狗的肉更嫩更香,父亲用摩托车拖着狗跑了七圈生生累死了狗,并且因为有人说治愈狗咬伤就必须吃狗肉,于是就将那只狗杀掉,大摆筵席,请周围人来吃。并且强迫她吃了一大碗,英惠永远难以忘记狗在临死前的眼神。
素食者——丈夫的视觉
在丈夫眼中,之所以跟英惠结婚,是因为她没有什么特别的魅力,自己也并不用多优秀,跟最平凡的女子结婚便成了顺理成章的选择。
英惠几乎胜任了平凡妻子的角色,会按时做饭、有副业可以补贴家用、少言寡语、没有要求,也不会抱怨,也不爱出门逛,丈夫觉得跟这样的女人生活一点意思也没有。
对于英慧不穿内衣的行为,丈夫便联想到,“她是不是在向我暗示什么?”但并不是,转想便觉得跟朋友见面时,自己很没面子。英慧的辩解是,自己难以忍受胸罩紧勒着乳房。
五年的婚姻生活,英惠每天早上早早起来替他熨好衬衫,打好领带,准备早饭,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热恋期,所以也不会有倦怠期。
英惠的改变由一个梦为开端,那晚四点,她一动不动站在冰箱前,让夜起上厕所的老公感到陌生与恐惧。第二天早上,她一反常态没有叫醒老公并为他准备早餐,而是将冰箱里所有的肉、鸡蛋甚至牛奶全部扔掉,成为了一个素食者。
英慧总是能够梦到森林、血和肉。自那以后,英惠再没吃一口肉,也不在家烧任何荤菜,丈夫只能跟着英慧吃素。每晚都因噩梦而只睡不到一个小时,因此她日渐消瘦不成人样。她也拒绝跟老公做爱,原因是他身上有肉味,英慧的丈夫劝不动她吃肉,也不愿带她就医。
丈夫带英惠参加上司安排的夫妻聚会,聚会上英惠不穿内衣和不吃肉的行为,让丈夫感到狼狈不堪,丈夫忍无可忍,将英惠的病情告诉了她的母亲和她姐姐,希望她们能够劝解英惠,英慧一家人对此感到非常抱歉。
姐姐和母亲的劝说并没有对英惠的饮食习惯带来任何影响。英慧的父亲在得知女儿不吃肉了,大怒:你不吃肉,你的老公怎么办。由于丈夫长期禁欲,难以忍受,借着酒劲强迫英惠,由于天气热,英惠在家甚至不穿衣服。
借由姐姐乔迁他们举办了一场家庭宴会,在宴会上英慧家人轮番劝她吃肉,英慧态度坚决拒绝吃肉,暴躁的父亲钳制住英惠将肉硬塞入英惠嘴里,在英惠极力反抗吐出肉后重重扇了英惠一记耳光,英慧受不了,举刀割腕被家人送进医院。
住院时,母亲并不死心,将黑山羊汤假称中药喂入英惠口中,见母亲离开,英惠到厕所呕吐,出来便把母亲的汤扔掉,母亲回来看到伤心怒道“你现在不吃肉,全世界的人就会把你吃掉!”
因为热,英惠赤裸上身坐在医院院子内,满口鲜血,右手紧攥者一只被咬噬的、被掐窒息而死的鸟。丈夫视觉的故事戛然而止。
在英惠确诊精神病后,丈夫理所当然地与英慧离婚。
胎心——姐夫的视觉
姐姐在结婚前开始经营化妆品店,跟姐夫住的公寓完全是靠她的收入买下的,孩子满三岁上了幼儿园,她全天待在店里照看生意。自诩艺术家的姐夫对家里的生计毫无贡献。
第一次见到英慧,姐夫就对英惠很欣赏,彼时并无异样的感情。跟妻子相比,英惠的外貌并不出众,但他却从英惠的身上感受到了某种树木未经修剪过的野生力量。
结婚前,他就知道,妻子的长相、身材、性格都很符合自己的寻偶条件,但总觉得妻子偏离了自己的喜好。
聚会上,在英慧割腕来抵抗父母强迫她吃肉的行为时,他第一时间冲上前,背起她送进医院,他看到她“在他面前像丢垃圾一样丢弃了自己的生命”,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体内蹿了出来。却从此进入了长达一年无法创作、无法表达的时期。
英惠割腕两年后,在给儿子洗澡的时候,妻子偶然提到,妹妹身上有块和儿子一样的绿色胎记,激活了他的欲望和灵感。
英惠丈夫要与英惠离婚,在英惠家人轮番上阵劝说妹夫期间,英惠暂时住进了姐夫家。和姐姐、姐夫一家度过了一段平静的休养时光。在姐姐一个人的悉心照料下,她恢复了基本平静健康、与常人无异的生活。独居、开始找工作。
姐夫在探望英惠时,意识到英惠一个人在家时,都是光着身子的,于是借着艺术创作的名义,邀请英慧做人体彩绘的模特,在她身上画画,英慧答应了,仅仅是因为绿色的植物会画在她身上,自从身上作画后英惠没有在做噩梦了。
在英惠身上作画,拍摄出的影片,远超乎了他的期待,于是他想尝试英惠和一个精壮身材的男人结合的画作。
他找到同工作室里的另一位画家,在他身上作画,让两个人赤身裸体,进行结合,同事拒绝了,在他的劝解下,还是完成了他想要的作品。在同事走后,他想跟英惠发生关系,可是英惠十分拒绝,表示她只是喜欢画在身上的花。
他去找了同为艺术家的前任女友P,让她在自己的身上画满花朵,P出于往昔温情、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帮他实现了愿望,他赶到英惠家,与她进行更深一步的交流,他用摄像机拍摄下来的全过程。
来送早饭的姐姐从摄像机里看到了当晚的影像回放,她本能地拒绝了理解自己的丈夫,出于保护自己妹妹的天性,她报了警,将二人都送进精神病院。
树火——姐姐的视觉
医院诊断为精神正常的丈夫被关进了拘留所,经过数月最终被放了出来,但英惠被关进了隔离病房。
经历这件事后,英惠父母和两个女儿彻底断绝联系,弟妹一家也再无往来。仁慧负着丈夫性侵妹妹的丑闻继续经营化妆品店,她要供养儿子,还要不时到精神病院探望妹妹并全额支付妹妹的住院费与医疗费。
她回忆与丈夫的相识,发现从头到尾彼此并未相知,更别提相爱。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他的丈夫热衷于拍摄有翅膀的东西,她试图观赏丈夫的作品,但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理解。丈夫对她也只有敬畏没有爱。
仁惠在得知英惠失踪的消息时,她的儿子智宇在高烧。医院在晚上九点钟的时候来电话,称发现英惠时,她就跟一棵被雨淋湿的大树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山坡上。
英惠在精神病院尝试过逃跑,逃跑失败后时常倒立认为自己马上就可以变成树,只需阳光和水分就能存活。
仁惠每去看望英惠一次,都能感觉到英惠的病情在加重,面对不肯进食的英惠医生准备插胃管,仁惠看见妹妹的挣扎后醒悟,为什么英惠想放弃生命。
她回忆自己的童年,小时候在森林中迷路了,九岁的英惠对她说,我们干脆不要回去了,但是,她却说:“胡说什么。天快黑了,我们得赶快找到下山的路”。她与妹妹都遭受暴躁父亲的残忍虐待,特别是妹妹英惠,自己因为年长懂事,对父母更有用而免受了少许磨难。
在丈夫拍下英惠的那年春天,她列假出血了近一个月,她一直以为自己快死了。她一个人去看病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未活过一样,有记忆以来,童年对她来说,不过是咬牙坚持。在做了息肉手术之后,她感受到了意外的痛苦,那就是活下来的时间被无限延长了。
她突然想到自己所经历的痛苦和失眠,或许是英惠很久之前经历的,要不是儿子经常逗她笑,或许她也早就放弃了,她靠着自己坚韧的习惯和对孩子的责任感扛过了三个月,终于反应过来其实自己不用这么活着。
仁惠难以目睹医生们为了让妹妹生存而实施的残酷治疗,闯进手术室,带着妹妹逃出了精神病院。
在转院救助的下山路途中,韩江借仁惠之眼,为这个故事留下了开放性的结尾:
“救护车行驶在开出祝圣山的最后一个弯道上。她抬起头,看到一只像黑鸢的黑鸟正朝着乌云飞去。夏日的阳光刺眼,她的视线未能跟上那只扇动翅膀的黑鸟。
她安静地吸了一口气,紧盯着路边“熊熊燃烧”的树木,它们就像无数头站立起的野兽,散发着绿光。她的眼神幽暗而执着,像是在等待着回答,不,更像是在表达抗议。”
总字数:2871
作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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