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中的战斗》：本该属于孩子的快乐的日子，就提前结束了

杨超越

　　在刚刚过去的2022年，当代墨西哥诗坛三巨头之一的何塞·埃米利奥·帕切科的诗选《不要问我时间如何流逝》获得了豆瓣年度诗歌的第二名，而这位20世纪的西语文坛巨擘也同样拥有名垂文学史的小说作品，《沙漠中的战斗》就收录了帕切科那些著名的短篇小说。

　　《沙漠中的战斗》里共有十部短篇，大多都是以孩子的视角来讲述的，这也许与帕切科的童年经历有关，在墨西哥那个混乱不堪的五十年代，给帕切科留下的记忆并不是那么美好。开篇《暗中之物》有一丝悬疑和惊悚的味道，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是极其危险的，外来人则太容易被当成闯入者，这也似乎奠定了整本书的基调，故事不会是轻松美好的，即使对于孩子来说。

　　如果说《八月的那个下午》，“你”看着喜欢的表姐和别人约会，为了她和男友说的那句想要松鼠，最后被困在树上的窘境只是青春期情感的一个小坎，那么《快乐法则》则是结结实实的一课，少年的喜欢是没有理由的，即使她被人说是放荡的骚货，即使和她在一起会遭到所有人的冷漠，即使她最后主动提出了分手，但“我”还是心痛不已哭了三天，当看到比赛场上不共戴天的摔跤手在私下像兄弟般喝酒谈话，当看到父亲（是个将军）的司机和她在沙滩上公开调情，原来自己付出那么多的情感的人和事到头来都是骗局，本该属于孩子的快乐的日子，就提前结束了。

　　同名中篇《沙漠中的战斗》中孩子的年纪则更小，爱上的人年纪却更大，是他同学的母亲，而这个独自带着孩子的母亲也传闻是某政要的情妇。父母带他去看心理医生，送往精神病院，同学厌恶他，到处散播流言，只有同学母亲在他告白之后，仍然平静善意地劝告他。在帕切科的描述中，成年人大多都是那么冷漠，成人社会总是那么绝情，天真的女儿有一连串的问题，父亲只能回答，《你是不会明白的》，毕竟对于身边的恶，父亲习惯了躲避和漠视，对于那个充斥着歧视、暴力、贫困的世界，孩子也只能快速地抛弃所有的情感和纯真，才能继续生活下去。

　　“《沙漠中的战斗》之于墨西哥文化，就像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或哈珀·李的《杀死一只知更鸟》之于美国文化。”墨西哥作家阿尔瓦罗·恩里克如此高度评价这个作品，而故事本身刻画是非常精彩和细致的，背后的隐喻以及那个时代的特征也是文学作品的意义。

　　字数：803，转自：AMMO，https://book.douban.com/review/14872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