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博士生的身心磨砺之旅——读《研磨记》

黑白格子

　　《研磨记》由美籍华人Philip Guo所著，记载了他在斯坦福大学攻读计算机博士时的历程。因记载真实，语言生动，案例有趣，这本书吸引了全世界众多人的目光，其中以正在攻读硕博的研究者居多。在微信读书、豆瓣书评、小红书等众多平台上，有很多人分享自己的读书心得，也有人由本书发散开来，进一步分享自己的读博历程。这些鲜活的案例，与本书一起，共同建构了这本书的魅力空间，让读者不觉沉浸其中。我曾经是一位管理学研究生，在学术探索生涯中，我与作者的毕业要求等各方面有很大差别。但是在某些心路历程上，还是能够深深的理解坐着，深刻体会到作者取得这么多成就的不易，也由此更加敬佩作者的坚韧不凡了。

　　关于本书的作者，Philip Guo于2001年入麻省理工大学电子工程与计算机科学系读本科，2005年毕业后留校攻读硕士学位，2006年毕业后入斯坦福大学计算机系攻读博士学位，并于2012年顺利毕业。毕业后在谷歌担任软件工程师，2013年6月作为访问学者在edX交流三个月。2013年10月在麻省理工大学从事博士后工作并于2014年7月出站，出站后在罗彻斯特大学担任助理教授至今。

　　本书按照时间顺序，记载了Philip Guo博一到博六的求学历程，以此构成了本书的六个主体章节。编年体式的章节叙事，让读者有强烈的代入感，仿佛跟随Philip Guo重新经历了一遍博士求学生涯。

　　博一的开端并不顺利，Philip Guo形容为“坠落谷底”。博一入学后，作者在导师的建议下，参与了导师的研究项目，信心满满的加入其中，却难出成果，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也没有任何有用的进展，这让作者几乎绝望。“清醒时，我要么在科研，思考科研，要么就在痛苦地琢磨为什么我被困在晦涩难懂的技术问题上，找不到出路。”在挫败感中，Philip Guo结束了自己的博一生活，进入下一年的博士学习。

　　博二似乎出现了转机，这一年是Philip Guo的“造梦空间”。在博一结束后，Philip Guo为了远离自己的负面状态，选择了前往Google公司暑期实习，给自己放松一下。这个暑假，Philip Guo找到了自己在MIT的师友，向他们就自己的困境来求助。这些教授告诉他，一定要积极和教授讨论，以找到彼此都感兴趣的研究项目；不论如何，都不要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这一建议让作者正视了自己的问题，坚定执行这一建议，也是Philip Guo博士能够毕业的重要因素。这一年，Philip Guo积极向各方求助，听取各方意见，也发表了一些顶会论文。但因为Philip Guo不是一作，所以这些论文对Philip Guo的毕业没有实际作用。而与导师的项目，进展却并不顺利，在博二即将结束的时候，Philip Guo仍缺乏好的研究成果。这一年的尝试虽然多元，但结果却不如意。带着惶恐，Philip Guo进入了博三。

　　博三的学术生涯并没有好转起来，Philip Guo用“重蹈覆辙”来形容这一年。为了尽快出成果，达到毕业要求，Philip Guo回到了博一与导师一起做的那个失败的项目。这一年的尝试让Philip Guo意识到，他真的无法在这个项目获取大的突破，于是兜兜转转，作者决定退出这一项目。这一失败的经历也让Philip Guo反思美国的“终身教授制度”，他认为，设立终身教职这一职务目的众多，而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让教授可以无视风险，尝试新奇的研究设想。然而，这个特权的黑暗面便是教授经常会让学生“研磨”有风险、成功率低的项目。因为导师是学生的衣食父母，资助攻读博士的费用，学生常常无法拒绝导师的这种项目。也正是在这种制度的支持下，Philip Guo的导师可以让自己的博士生不断的投入到自己看好、却很难出成果的项目中。因为项目的进展让人心灰意冷，Philip Guo的不少师兄弟都因此从斯坦福大学退学，不再继续攻读博士。博三结束后，为了缓解自己的郁闷心情，Philip Guo决定前往微软MSR实习。在实习的过程中，Philip Guo结识了亦师亦友的Tom，也获得了工作上的正向反馈，更是闪现了关于毕业论文的灵感火花。Philip Guo没有让自己的灵感转瞬即逝，而是通过不断地尝试与努力，将自己的想法变成了现实。

　　博四Philip Guo决定“再整旗鼓”，继续奋斗。他观察到程序员们在使用Python中有一些低效的现象，他决定研发出一款Python解释器，取名为IncPy (Incremental Python)。这一决定意味着Philip Guo在博四的时候要重新出发，将前三年的努力归零。但Philip Guo并不灰心丧气，相反，他觉得接下来的自己能够研究自己感兴趣的项目，实现有可能的目标成果，这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他积极敲代码，认真写文章、投顶会，聆听一切有可能帮助到自己的人的建议，拜访不同的人……多管齐下，在博四结束时，Philip Guo成功把IncPy从一个想法变为一个半可行的工具，给博四画上了一个满意的句点。

　　博五的Philip Guo火力全开——没办法，至今还缺乏有信服力的研究成果，再不努力，是真的很难毕业了。“马力全开”的Philip Guo一边发顶会，一遍完善自己的博士成果。这时，Philip Guo发现自己的成果仅适用于Python还是太局限了，应该把适用范围扩大化。于是，Philip Guo的新工具CDE（指的是code、data和environment）出现了。Philip Guo用了三个星期，做出来了CDE的最初版本，这一版本的出台过程恰似Philip Guo的求学过程——不断研磨，艰辛产出。每次Philip Guo研磨着咖啡豆的时候，感觉也像是在研磨自己。CDE虽然在理论上没有什么创新，但却在实际应用中获得了很多人的认可，有超过1万名用户使用了CDE，并通过各种途径给作者发来了感谢和反馈。这些正向的情感体验，支撑了作者度过心灰意冷的时期。在完成CDE的同时，Philip Guo同时完成着四个项目（IncPy，SlopPy，CDE和ProWrangler），这些项目共同组成了Philip Guo的博士成果。

　　博六可谓是“完美落幕”。虽然回首前五年，走了很多弯路，遭遇了很多挫折，对于未来的预期也一降再降（最初Philip Guo读博的目的是在顶尖大学谋求一份终身教职，但是读博过程中，Philip Guo渐渐认清现实，决定远离学术。）但是，Philip Guo还是在博六的时候得到导师的许可，可以参加毕业答辩了，这也是一种“完美落幕”。答辩面临的困难依旧是重重叠叠，不需多言，Philip Guo依靠自身的努力与他人的帮助，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一步步解决了各项困难。最后回顾自己的博士生涯，Philip Guo承认自己在牛人云集的斯坦福大学不拔尖，但他也有自己的成就。他毕业论文的贡献在于，他是这个领域的拓荒者，是第一批发现这个问题的博士生之一。此外，我他研发出了一些初步的原型解决方案，可供后来人参考和改进。他研究出来了面向非软件工程师的开发工具，帮助了数万名来自全世界的人，以更便捷的方式完成任务。总结自己能够顺利从顶尖大学博士毕业的经验，Philip Guo直言，“没有好运气，上进心，旁人慷慨的洞察和帮助，和上万小时的“研”磨，我不可能完成这篇论文，也不可能这样，走完我的博士生涯。”

　　以作者的总结来结束这篇文章，“这本书叫做《“研”磨记》，因为不花上一万小时坚持做无趣的奋斗，想成为“博士”简直没门。这段旅程教会我，没有汗水和努力，一个创新的思路永远只是空想：经常去办公室，静下心，坐下来，努力工作来取得细小但是扎实的进步，时而休息调整心情，再次投入工作，这样的循环，周而复始，长达两千天。但是，聪明地努力和刻苦奋斗同样重要。有的学生，盲目埋头苦干，却得不到好的结果，非常令人遗憾：因为他们有可能用不明智的角度考虑研究问题，或者使用错误工具，亦或者，做了无用的苦工。聪明地努力需要远见、直觉，还有，不耻于寻求帮助。”

ps:发光发亮 评论 “研”磨计
一名博士生的身心磨砺之旅（“研”磨计）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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