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想”的妻子还是妻子的“不理想”？ ——读《不理想的妻子》有感

牛妞

　　由时尚杂志大咖级主编王欣最新出版的小说《不理想的妻子》又将女性、时尚、理想或者不理想这些宏大意象或者主题砸出了一点水花。与作者此前出版的风靡一时的小说《北京女子图鉴》比较相同的是，这本《不理想的妻子》在风格上还是带着时尚杂志吹来的“爱马仕”、“PRADA”、“Patek Philippe”等等的这股风。在书里，不管是“女子”还是“妻子”也都是红唇烈焰、摇曳潇洒，她们的耳边、肩颈间、腰圈、腕上和指尖……总有一处闪烁着奢侈品的流光。也许这样的写作特点与作者曾经作为时尚杂志的主编这一身份和履历有些关联，假若换个作者的话，这些奢侈品、大牌就不一定是吹的是这样的“杂志风”了，更有可能的是，其他作者笔下的女性角色不一定会是拥有顶尖奢侈品这样的设定。她们也许还可以是挎着一个菜篮子，穿着衣服不是衣服、裤子不是裤子的那种叫人一眼看去说不清属于衣服的哪种分类的那样的“衣服”，看似“灰头土脸”地在菜场、公交、小孩学校门口以及生活的各类场合中拥挤着、挪移着、徘徊着、坚定着的那些人。说了这么多，即是想把王欣和他笔下的女性的特点说明白，这种特点，去翻上一翻杂志亭或者书店里那些多彩绚丽的时尚杂志就能从印刷在它上面的女士中窥见一斑。

　　《不理想的妻子》这本书中的六、七位“妻子”首先都是拥有千百万身家，无论在耳边、鬓间还是指尖，周身上下总有一处“奢华”与“不凡”能叩开别人的嘴巴，然后从这些嘴巴里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哇”之赞叹。

　　然而，她们“不理想”。

　　她们是“不理想的妻子”。

　　“妻子”这一称谓自古有之，可以说这个词带着历史，它是经由许许多多的时间流淌、雕刻、汇聚起来的词汇。可是它一旦具象到了每个妻子身上，就开始变得个性十足、鲜活生动起来。“妻子”代表着什么呢？某个男士的爱人、同时也是某个或某些孩子的母亲？具有法律与道德层面意义的“责任人”？……？现当代女性已然和男性一样成为了在社会中从事生产工作的“劳动力”，因此当她们在成为“妻子”的时刻，就意味着她们不仅是男士的法定伴侣、也不仅是成为孩子们的母亲、还是家庭中的一个“劳动力”，分担着职场里的工作和家庭中的家务，有着这样的一个“双重职责”的存在。然而“男主外女主内”、“大男子主义”等传统理念仍在或多或少地参与构建着现代家庭的模式，这就使得诸多“妻子”们在“娇小还是博大”、“婉约还是豪迈”、“陪衬还是主角”、“回归家庭还是走向社会”等等命题中犹豫、踟蹰、徘徊……这样的矛盾与挣扎在《不理想的妻子》中的这些妻子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

　　无论是作为风投公司高管的“陈岩”、名下开有多家公司的“邓岚”、电视台前知名主持人“赵雅心”等等，她们都在面临着工作和家务的复杂选择，站在一边是职场一边是家庭的天秤上，肩上的责任与内心的诉求都叫她们左一下、右一下地偏移着，努力维持着平衡。这架天秤就在日积月累的摆动中，发出了“理想”或是“不理想”的叹息。那么，“不理想的妻子”到底是谁在发出的一声叹息呢？是那些“丈夫”们吗？在这本小说中，并不是的。“不理想”恰恰是这些“妻子”们的呐喊，生活在别墅区的她们，终于将目光淬炼的能够穿透她们身上披着的、戴着的、挽着的、挎着的奢侈品大牌的“宝气珠光”，将女性的自我意识唤醒，她们一旦凝聚起来独立、个性的光芒，就立马打破了这些奢华的枷锁，而将其实实在在驯服成了一件衬托自身光彩的饰品。

　　拥有豪奢的“妻子”仍然可能是“不理想的”；拥有豪奢的“妻子”也可以是“理想的”。她们“烈焰红唇”、“珠光宝气”地发觉了自身的“不理想”，然后又“烈焰红唇”、“珠光宝气”地走向“理想”。她们不是由丈夫或他者定义的“不理想的妻子”，而是认识到自身有着“不理想”从而想要改变的妻子。丈夫、孩子、家庭甚至她们自己都可以是她们“不理想”的造就者、评论者，但她们自己又终将是评判者和改变者，勇敢地、努力地改变着、“理想化”着。风投公司高管“陈岩”在别墅区“打拼”、“游走”了一圈之后，理智退掉了烂尾别墅房，回归市中心的“舒适窝”，即将拥抱她和丈夫期待的第二个小生命；名下开有多家公司的阔太“邓岚”终于开怼了一次丈夫，并且开始自主管理自己的公司；电视台前知名主持人“赵雅心”也将自己的大儿子接到别墅区团聚，开始将一颗“母亲的苦心”投放在一大一小两个儿子身上，也学着与自己的选择、经历和解……

　　也许这些，才是谈论“理想”或“不理想”的意义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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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阿尔忒弥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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