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食者》 我们不要再保持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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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惠身上的花在姐夫看来不过是满足自己性幻想的“工具”，正常的生理反应在姐夫看来是性暗示，J的出现加剧了姐夫的雄竟以及自卑心理，而J拒绝姐夫的变态要求也不过是因为觉得自己被当成了鸭，将英惠当做借口来掩饰而已，丈夫看到成为素食者的英惠第一反应是影响了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应酬，父亲用棍打英惠和姐姐的小腿一直到18岁，在父母家里拒绝吃肉食的那天父亲再次抄起棍棒，把肉强制性塞进英惠的嘴里，于是英惠用刀砍向动脉，鲜血浸染了姐夫的衬衫，加剧了姐夫对英慧的意淫，姐夫看似在理性和性欲之间做着搏斗，实则从未掩饰过自己的兽性。英惠失常后，丈夫、姐夫、父亲全部“隐身”，只有患着长女综合征的姐姐承担了照顾英惠的责任，奔波在精神病院和孩子之间。姐姐是坚韧的，但同时也是世俗的、在男权社会下麻木的一个人，而英惠，则是一个被男权社会吃掉的东亚女性缩影。

　　为什么我说《素食者》给我的感觉是粘腻的，因为作者描写了很多鲜血、性暴力、人的暴力，直白且袒露地撕下了东亚男权社会的遮羞布。最恶心的却是最真实的。性是自然的，色情却是构建的，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保持缄默?

　　我希望所有有弟弟妹妹的女性朋友都不要患有“长女综合症”，而英惠，我渴望她来生可以真的做一棵树，和风与花朵交姌，无需再体会生而为人的痛苦。

　　开始我忘记《素食者》的大部分情节了。英惠的沉默、她拒绝进食的身体抗议、她被迫配合的婚姻关系，都已经模糊。但前段时间刷到一个词语：蒙古斑。

　　中文版里，这一章的标题只是《胎记》。搜了之后我才知道，韩文原文的标题其实是「몽고반점」，英文翻译是 The Mongolian Mark——即“蒙古斑”。译者也许是为了避免文化误解，选择了更中性的译法。但正是这个转译，悄悄削去了那块胎记的象征性。

　　蒙古斑是青色的。不是健康的红润，也不是肤色的褐色，而是青的，偏冷的颜色——那是一种植物色，也像是尸体的颜色。亚洲人生来就拥有这块斑，但在成长的过程中大多会淡去，而英惠的那块胎记恰恰没有，就像她始终沉默却无法被彻底抹除的自我，好像她的身体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属于“健康的社会秩序”。

　　妹夫发现了她腰上只有自己注意到的胎记，然后立刻赋予它意义。他觉得那是“未被文明洗去的痕迹”，“像是野性还未褪去的证明”。她从不解释它的存在，允许它留在那里。只有他，站在凝视位置上把它幻想、投射意义。他说想在那块胎记上开花，把她的身体变成作品、变成风景、变成艺术装置。

　　但胎记不是情色意象，不是艺术媒介，更不是她身上供他幻想的部位。那是她身体上最后一块无人命名的野地。

　　我觉得韩江并没有简单地把“变成植物”当作通往自由的路径，而是把它当作一种极端状态下仅剩的拒绝形式。也就是说：不是植物＝自由，而是植物＝“不合作”。

　　这种姿态不是解脱，而是一种沉默的挣扎。自由不在“变成植物”本身，而在于——她宁愿这样，也不愿继续被命名、被拥有、被理解。

　　我之前认为变成植物是在逃避，是自毁，现在更感觉像《好东西》里的“那我们就不要玩他们的游戏了。”

　　它不是吼出来的，而是那种被误解太久、被推到绝境之后，平静说出“不玩了”的倦意和觉醒。她选择成为无法沟通的存在，用一种比尖叫更沉重的方式拒绝一切语言和秩序。书名单纯以为是一本讲素食主义者的书，看完又有点看不懂，过程中看到英惠拒绝肉食的心里过程，看的我都难受。人就是这样会因为一些事情一些原由真的会有生理性厌恶，但是其他人不懂，哪怕是最亲的人。所有潜在的东西都不是突然发生的，就像梦也是，人类的梦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我更愿意相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无数潜在的情绪堆积到一个点就会在梦里爆发。有些情绪白天里的我们也许会隐忍会隐藏，但是永远无法骗过自己，总会在某一些时刻告诉你这就是你真实的感受。看到后面为了维持她生命强行补给引起的反抗太折磨了。人与人都做不到感同身受，我会觉得用她舒服的方式去吧，哪怕会离开，但就是离开她也快乐。生命的终止真的会有那么可怕吗？最可怕的应该是用自己不喜欢的方式活着吧，最后看到她自己想象变成树，生根发芽我会莫名觉得解脱。也许人都会是一样，会倒立在我们的梦里，感受着真实又不真实，就好像人生本来一样。

　　总字数：1497
　　作者：Zo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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