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盛宴——评《不可能犯罪诊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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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理小说自1865年爱伦坡的《莫格街谋杀案》开始，时至今日已跨过一百多个年头。而在所谓“长篇黄金时期”来临之前，“短篇小说黄金时期”则为推理小说的崛起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一个个闪耀着光辉的名字：杰克·福翠尔（Jacques Futrelle） 奥希兹女男爵 G.K.切斯特顿 （G. K. Chesterton），以及最著名的亚瑟·柯南·道尔爵士，等等，为推理小说的春天来临埋下了伏笔。

　　较之长篇推理小说冗长的故事情节，复杂的结构以及令人打瞌睡的人物们，短篇推理小说的优势不言自喻。短篇推理作家们启迪了一位又一位大师。基本上每个推理小说迷都是捧着福尔摩斯探案集作为启蒙读物的，这一点从小罗伯特·唐尼和他那部烂的不能再烂的《福尔摩斯》却仍备受追捧中便可见一斑。

　　说了那么多前辈的事迹，这本《不可能犯罪诊断书》的作者爱德华·D·霍克同样名震江湖，被誉为“短篇推理小说之王”的他，至今仍保持着一项惊人的纪录：自1973年5月开始，他在美国发行量最大、经营最长久的《EQMM》上持续刊载小说达34年之久（他在这一杂志上发表的作品数量超过450篇，几乎占毕生总创作量的一半），并在埃勒里·奎因晚年为其代笔完成了长篇小说《色情电影谋杀案》（The Blue Movie Murders，1972）。当然，长篇作品他并不擅长，尽管他是以自己的第一部长篇《粉碎的大乌鸦》正式由业余转入职业的。

　　不可能犯罪一直是推理小说界的一个神话。一名推理小说家如果不能创作一部以不可能犯罪为题材的作品则有些说不过去了。而诡计则无疑是其精华所在，一个好的诡计通常是极为难得的，所以不可能犯罪作品通常以长篇的形式出现，如果用在短篇中则有些铺张浪费之嫌了。

　　然而凡事总有例外。爱德华·D·霍克就是其中一例。在他创作的以“山姆·霍桑”五十余篇为主角的系列作品中，篇篇都是不可能犯罪的题材，涉及了多个领域，包括走进屋桥便消失的马车、被人监视的屋子发生杀人案、众目睽睽下逃走的脱逃大王等等，诡计的华丽程度令人叹为观止。

　　真正精妙的不可能犯罪手法不应追求手法有多么复杂，而在于‘巧’。当我们被现场遗留的几根棉线、几根铁丝折腾的头昏脑胀之时，亦或被“理科狂人”逼得去翻阅曾经的物理教科书时，那些精巧的诡计才应是读者最为欣赏的。我们读推理小说，不是为了学习“杀人一百法”，而只是为了娱乐。只是为了在被作者戏耍一番后，从心底发出“天啊，怎么会这样”的感叹。在这一点上，爱德华·D·霍克显然为我们做了一个极好的示范，一堂令人心悦诚服的“犯罪”教学。

　　诡计的含金量是令其他作者难以项背的，每一篇作品的诡计经过扩充（灌水）后，成为一部高质量的长篇难度并不大，但正如爱德华·D·霍克自己所说：“我可以一两周就写出一篇短篇小说，长篇往往要花费我两三个月。我很少写长篇，我觉得自己会半途而废，总想到下一个点子。”显然他并非一个喜欢在一棵树上吊几个月甚至几年的人，读者也不是。快节奏的作品总能令人欲罢不能，从不会心生厌烦。这也是诸多短篇作品时至今日仍经久不息的原因吧。

　　高产是爱德华·D·霍克的另一大独门绝学。在“山姆霍桑”系列中，这位在新英格兰小镇行医的医生总是能在镇里遇到并破解各类不可能犯罪案件，对于EQMM读者而言，自1974年开始几乎每个月都能看到这位医生为他们奉上的精彩演出。而我们则更为幸运，一本《不可能犯罪诊断书》便可一口气读到十二篇作品。

　　除了精彩的犯罪（好奇怪的说法），新英格兰乡村的生活气息同样令人舒适，绝对自然、清新，再加上有如神明般破解一切疑难杂症的山姆·霍桑医生保佑着村里的宁静，“北山镇”简直是一片好似世外桃源般的乐土。

　　细心的读者一定会在作品中发现不少“彩蛋”，例如十二篇作品中，篇篇都是有人说谎了，看你能不能找到。而在中译本作品中，目录的排列也是独树一帜的，呈“扇形”分布，极富画面感。

　　随着第一辑“山姆·霍桑”的大餐品尝完后，我们亟待憧憬着下一波冲击的到来。剩下四辑作品，实在吊足了我们的胃口。正如“被狗狗追也是一种运动”，也许，等待“山姆·霍桑”医生的饕餮盛宴，也不失为一种快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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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自：#暗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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