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忌，春若水——《饮马流花河》

十万个为什么

　　我的浮躁与悲凉，与城市无关，不是因为离开了成都回到深圳就立感浮躁，荒谬仿佛一道一道的门，突然打开的时候，乍然面对，还是会惶然失措。

　　在成都的时候，破天荒地有了“不想回去”的想法，是逗留其他城市未有过的，其实我也知道，不是因为成都，而只是因为心境。当然只是想想，人还是要回，毕竟这里还有暂时割舍不下的。

　　一觉醒来，飞机已经快要降落。

　　回到桃源村，仍是烦躁，于是从硬盘里翻出《饮马流花河》来看。

　　古早的一本书了，萧逸另有《甘十九妹》也颇富盛名，但我只瞄了两眼就没有看下去，笔法和《饮马流花河》是很象的，所以看一本就够了。其实《饮马流花河》也不算上乘之作，但是亮点也不少，值得看看。

　　首先是人的名字，无忌这个名字，本身不普通，但叫的人多了，就普通了，魏无忌，长孙无忌，张无忌——但是这些无忌，统都不如君无忌好。无忌这个名字，本来就桀骜不逊，一个普通的姓，难以出彩，而君这个姓，很奇突，姓加上名，就是珠联璧合。当年看到时，先喝一声彩，赞叹这名字从何处想来。再是春若水，春也是少见的姓，春水两个字，是要比秋水好很多，所以《逆水寒》里面，赫连春水这个名字很出众，春若水三个字不是联起来念的，是要分开，春—若水。很单纯的一个人名，但是很清新，书中的流花河，地处甘肃，也算是荒凉之地，春若水这个名字，却是一道风景，象荒漠里一汪清泉。而她的外号又叫做“春小太岁”，和名字是一种反衬。以女子而有这个绰号，其人之横蛮可知，非常形象。不过书中对她“小太岁”一面的描写，着墨并不重，主要也是对高煦来的，人物的形象其实并不丰满，多是用形容词堆砌出来的。姜飞花的名字也还可以。其他就一般了，沈瑶仙这样的名字，是落了下乘。很多父母给女儿起名字，多带仙字，那是期望女儿长得美丽，但是仙字其实是难用的字，往往就俗了。象“上官小仙”那样的，简直是恶俗。

　　小说开头，流花河畔君无忌带众孩童载歌载舞，极是动人。春若水遇天山飞鼠，被君无忌所救，就有些牵强了，很明显这天山飞鼠和赤兔一样，都是生造出来的物种，完全为了推动情节发展而存在，当然赤兔肩负的任务更重，做为经济来源而支撑着君无忌济世教学的梦想，N只兔子的牺牲，又造就君无忌与高煦顺理成章的邂逅相识。

　　最动人的一折，是春若水再度受伤，被君无忌救回石室疗伤，沈瑶仙也闯来，君无忌取出夜光常满杯为双姝以雪烹茶，想见室外天寒地冻，而佳人如玉，夜光杯在月光下流光溢彩，茶色茶香均醉人。对夜光杯的描写十分出彩。——

　　“这是‘一触欲滴’的翠绿。”君无忌改指向沈瑶仙所持的那一只道：“这是‘玉满而流’的洁白，我的这一只却是‘鹅黄羽绒’的疏淡，加上另外的两只，分别是‘藕满池塘’的浓郁，‘天容海色’的粗犷，千姿百态，各随人意，其名贵便自于此了。”

　　这是形容词用得好的范例，传神，令人浮想联翩，鹅黄羽绒是黄色自不必说，藕满池塘是否浅紫却不敢断定，天容海色应是蓝色了。

　　这样美丽的看似圆满的情境，其实是在碎裂前夕。

　　随后，就是春若水被迫嫁给高煦，有情人从此隔两边。

　　接下去的情节，没有殊胜之处，直至结尾。高煦死后，看到君无忌和沈瑶仙带着儿子小强去上坟一节，哑然失笑，想不出来为什么叫小强，似是全不用心地随手拈来的名字，虎头蛇尾。

　　亦不喜欢对李无心的描写，一直宫装打扮，是留恋宫闱生涯呢，还是怎么？如果是留恋，当初不当出来，如果不留恋，何必保有形式？而且对君无忌起始的赶尽杀绝，亦是不合情理的。
　　
　　字数：1190
　　转自：萧秋水 评论 饮马流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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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风飞扬

三十年前看过，现在忘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