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传奇》：我在武侠中寻找虚幻的自由

ThomasVan

　　我最近开始重温《陆小凤传奇》。我工作间隙在看，坐地特时也在看，甚至在工作日的晚上，看到了凌晨1点半。此书有一种魔力，带我我进入了一个“乌托邦”的世界，而我也沉溺在这个世界中，久久不愿出来。如果我也能像陆小凤那样，在江湖中恣意翱翔那该多好。人正常是不会飞的，但他是个例外。他能随时从黄沙漫天的沙漠飞到绿意盎然的山谷，从鲜有人至的山村飞到灯红酒绿的城市，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渴望的就是这样的自由。

　　自由，是多么让人遐想的词汇，更是多么让人向往的状态。如果我此刻拥有自由，我或许会首先感到迷茫、感到怀疑，但下一秒我会毫不犹豫冲出办公室，去公园甚至是去山里感受大自然的气息。如果能有更长的假期，我就想着可以去旅游。但我会真的行动吗？我也不知道。因为现在外面天气炎热，在公园散步会让我暴躁；如果我想要去旅游，我得考虑机票、酒店的价格，我也得考虑当地的气候穿搭等。所以，我所谓的自由，其实是受限制的自由。卢梭曾说过，“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自以为是其他一切的主人的人，反而比其他一切更是奴隶。”确实也是如此。

　　细想之下，陆小凤享受到的似乎也是有限制的自由。虽然他的武功高强、朋友遍布天下，自由的范围更宽广，但这也不是无限膨胀的。他的武功虽高，足以傲视绝大多数人，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他面对西门吹雪时就无明显的胜算；他朋友虽多，但相应的责任也大，朋友有难，他就难以视而不见，他常常为了朋友之事操劳、奔波。但与我不同的是，他是个绝对的强者，他受到的限制更多来源于自身。他的道德感、责任感束缚着他，让他有时违背自己的意志行动。例如，在《绣花大盗》一篇中，他明明喜欢策马奔腾，但考虑到同行的薛冰，他偏偏耐着性子乘坐马车。还比如在《幽灵山庄》中多管闲事，见不得有人在他面前死去，所以尽力帮助仅有一面之缘的孤独欢。

　　但换个角度想，强如陆小凤，却主动将自己放置于束缚之下，是多么了不起的事。书中不乏强大的好人，但也不乏强者变坏的例子。金九龄就是后者。他武功高强，脑子聪慧，善于捕捉细节，年纪轻轻就加入六扇门成为神捕，名满天下。但他对体面生活的强烈欲望，却让他走上了不归路——为了穿上顶级面料制作的衣服、喝上陈年老酒、收藏起顶级名画、与绝世美女相伴，他任意劫镖、伤人杀人，不择手段地行“自由”之事。最后，他也身败名裂，死于陆小凤刀下。二者相对比，更能突显陆小凤之可贵。

　　在古龙创造的世界中，普通人仍旧收到官府的规则的束缚，但那些顶尖的高手往往能凌驾规则之上。我们羡慕陆小凤、西风吹雪、司马摘星……背后是对强者所享受更大范围自由的羡慕。能成为强者，天赋、努力自然不能少：西风吹雪一心向剑、日夜练习的艰辛是我们难以看到、更难以体会的；司马摘星的易容、轻功能力之强，背后必然也少不了无数次的练习；陆小凤善于破案，但这也是他为了搜寻线索，潜伏野外、风藏露宿、深入敌营的结果。但我们只愿意看到强者施展才华，却往往忽略他们背后的努力。自由常常是努力过后的回报。

　　“越努力，越自由”的道理，在每个世界都适用。

　　总字数：1098
　　作者：炒鸡大榴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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