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cymgllsh 于 2016-1-15 17:46 编辑
去年中秋节,自己随手写了一首《中秋月夜乱题不入韵》,后来某一日上班无聊,玩兴忽起,遂在“知乎网”上发一帖用来“钓鱼”取乐。
知友“大魔王”和“刘宾”一句一句分析得煞有介事,但在我看来,还不如知友“林之”的寥寥数语来得精明(不上钩)。
对于“大魔王”和“刘宾”的分析,来说说自己的看法:
第一,“珍馐美馔,玉露琼浆”,大魔王说的很对,平凡到烂大街的套话,没什么可说的。“筵上挥箸传杯,亦未解、斯人向来惆怅。”此处,大魔王说主语缺失,我不敢苟同。因为,“筵上挥箸传杯”描绘的是一幅宴会上的整体景象,并不是专指哪个人。我记得高中学过李白的一首《行路难》诗,开头四句是: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这四句中也没有见到明确的如“吾”、“余”这样类似的主语,按大魔王的说法,岂不是也成了病句?再谈刘宾所说的“挥著”中“挥”的用法,我不知道怎么简练表达“使用筷子夹菜吃菜”这一举动,所以只好硬凑一个“挥”字。嘻嘻……至于刘宾说“古文里有‘挥玉箸’,是用的高适《燕歌行》‘玉箸应啼别离后’的典故,玉箸形容离人的泪水,这个玉字可不能少,少了就从小三变中二了”这句,“挥玉箸”的典故我没听说过,“玉箸”,仅仅按照字面的意思来理解,就是“用玉制成的筷子”,“箸”本身就是“筷子”的意思,少了“玉”,也不过就是双普通的筷子。刘宾认为“玉”不能少,但如果说“玉箸”是用来“形容离人的泪水”的话,那么在这首《中秋月夜乱题不入韵》就更不能用了,用了就真是“驴唇不对马嘴”了。所以,虽然“挥”这个字在这首诗歌中用得可能不恰当,但在作其他文时,使用“箸”这个字,是不是得和“玉”这个字连用,还有待商榷。正所谓,写诗填词善于用典,固然是极好的,因为能提高“逼格”,但不能刻意为了用典而用典,罔顾本来所要表达的意思。
第二,“萧萧独返,寂寂临窗,异乡畸零客,人间针芥魂。看到”刘宾说“萧萧是拟声,有萧萧黄叶,萧萧风声,没有说萧萧独返的”这句,我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萧萧”固然有“拟声词”之义不假,可指马鸣声;风声;草木摇落声等。但也有“萧条;寂静;凄清、寒冷;稀疏; 简陋; 萧洒”这类意思好吧?再看到刘宾说“我知道作者想表达在风萧萧兮易水寒这样的情绪,但表述实在不大通”这句,我真是跪了。拜托,刘大哥,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这首诗歌的题目啊,我显然是在中秋节晚上写的,当然是中秋节的感触,而“风萧萧兮易水寒”所表达的是“荆轲从容赴秦,凛然不畏死”这类“燕赵感慨悲歌之士”的意象,跟中秋有毛关系啊。所以我觉得用“萧萧”是没问题的。大魔王说“异乡对人间不工,配畸零拖沓。”诚然,“异乡”对“人间”是不算工,可是诗词里的对仗也分“工对”和“宽对”呀,“工对”是很严谨的,但“宽对”一般来说就松泛一点了。况且对于这两句,我是有“空间由小而大过渡”的表达想法——异乡小,而人间大,可不管是身在异乡,还是身在这个人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所以小和大,又有什么分别呢?再说“畸零”,按大魔王的说法,那王维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诗中“独在异乡为异客”句,既然已用了“异乡”,再用“异客”,是不是也有拖沓之嫌?再说了,文学中,也有“反复堆叠用词”用以“加重、加深”语气或意境的的表现手法呀。刘宾针对“畸零”一词举例,《庄子》嘛,我没看过,况且以我目前这个水平想必也还看不太懂,所以不好妄言。至于“畸零”一词在《红楼梦》中有出现,这我是知道的。虽说《红楼梦》成书晚,但与我个人的年龄相比,也早了两百多年啊,以我这个稚嫩的写作水平,知道用“畸零”这个词也算不错了吧?至于刘宾对“针芥”一词的理解,我又跪了。拜托,刘大哥,你难道非要这么直来直去地理解吗?它的比喻义呢,引申义呢?难道就不能作“卑微、渺小”之类的解释?
第三,“月虽今夜圆,清辉寒未减,忽忆青莲独酌对影,还记东坡欢饮问仙。”大魔王问“东坡欢饮?”我想大魔王是熟知苏轼那首《水调歌头》词的,只是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那首“水调歌头”词牌之后,还有一段小注:“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所以,我用“欢饮”二字虽然显得不怎么协调,但好像没用错。刘宾说“清辉是爽朗的月色,在转折的后一句中出现是不合适的”,难道“清辉”与“寒”之间,不构成对比与反衬吗?刘宾说“忆青莲,记东坡,这都不太合适,作者是见过真人么,想来也不太现实,其实用“想”就好了”这句,我发觉他又犯了直来直去理解的毛病,我其实是先想到了《月下独酌》诗和《水调歌头》词,然后思维发散,在脑子里凭空想象李白和苏轼当时的心情与行为,哪里是“见没见过真人”这种“滑稽”的逻辑嘛!用“遥想”表达或许更好点,但刘宾的理解也太那个什么了。
第四,“古今墨客骚人,谁个真堪遣愁谪恨?”大魔王说“堪字有误”,我不能理解,因为,“堪”字可作“忍受”解释,比如柳永《雨霖铃》中的“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可是“堪”也可作“能,可以”解释呀,比如陆游《书愤》中的“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刘宾说“照作者的写法,难道我吐槽几句遣怀下都不行么,这里我都不太明了作者想表达什么。”对于此,我要三跪刘大哥了,毕竟“你赢了”。为什么?因为刘宾压根就没认真看我写的东西,不过想想倒也是,无名之人写的无名之作,认认真真地去看去分析实在是浪费时间。至于“谪恨”,“谪”字与“迁”字,一表“贬”,一表“升”古代多指官场的人事变动。确实没有“谪恨”这么用的,我之所以这么用,是觉得“谪”跟“贬”是相通的,贬既有“降低(封建时代多指 官职,现代多指价值);减少(贬,减也。――《广雅》)”的意思,那么用“谪”也差不多,此时细想,确实显得有些牵强。
第五,“鸿雁束翼,鱼龙折尾,重重相思意,怎化粉笺语?”大魔王说“何来相思,突兀太过。”我想大魔王分析这句时,应该忘了前面那句“斯人向来惆怅”。刘宾说“我能说折尾给我好血腥的冲击么,这感觉真不好。”刘大哥,你的脑洞真大啊!至于“粉笺,粉红色的纸张,这个没问题,但是“粉笺语”就是生造了。”“粉笺,粉红色的纸张”,这一理解,我瞬间无比凌乱了。“粉”难道只能作“粉红色”解释,不能作“白色的”解释了?那《红楼梦》里“粉粳五十斛”,是粉红色的喽?况且,就算作“粉红色的纸张“解释也无大碍,比如《红楼梦》第六十三回:“ 晴雯忙启砚拿了出来,却是一张字帖儿,递与宝玉看时,原来是一张粉笺子,上面写着‘槛外人妙玉恭肃遥叩芳辰’。”再说“语”这个字,不是只可作动词解释,而不能作名词解释吧?那么“张胜闻之,恐前语发。”(《汉书·李广苏建传》)和“有楚大夫于此,欲其子之 齐语也。”(《孟子·滕文公下》)中的“语”怎么解释呢?
第五,“罢、罢、罢,一介白衣卿相,不若疏狂效柳郎,醉后且来浅吟低唱。”大魔王说“一介用得不伦不类”,“一介”,一个。多指一个人。多含有藐小、卑贱的意思。用于自称为谦词。又指用“白衣卿相,自傲太过。”"白衣卿相",古时指进士。唐代人极看重进士,宰相多由进士出身,故推重进士为白衣卿相,意指虽是白衣之士,但享有卿相的资望;引申指尚未发迹的读书人。“一介”和“白衣卿相”放在一起,乍看确实不伦不类,我用“白衣卿相”,是依据柳永的《鹤冲天》那首词的词意来的,用的是它的引申义,而不是原意,纯属发牢骚而已,可能跟“一介”用在一起,还是不恰当。刘宾说“只有’浅斟低唱‘,没有’浅吟低唱‘,用浅来形容吟,这是一种什么情怀?不觉得别扭么?”额……这个确实是要汗颜的,因为“浅吟低唱”是我对“浅斟低唱”的误记(P.S.:当时看过《中秋月夜乱题不入韵》的坛友,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提醒我呢?)。 最后总结,自己功底不行是客观事实,还须继续读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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