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最后的敲门声》：世界上最短的科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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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石墨杨

“赛博朋克鼻祖”菲利普·K.迪克称他的作品为“可能是科幻小说迄今为止最重要的令人惊讶的故事”；希区柯克、《环太平洋》导演吉尔莫·德尔·托罗争先改编；《银河系漫游指南》《黑镜》深受启发；著名物理学霍金借用他的故事来说明人工智能的危险；意大利文学评论家安伯托·艾柯盛赞他的《哨兵》为“当代科幻小说中最优秀的短篇小说之一”。

他的作品为何有如此迷人的魅力呢？他到底是谁？

很多读者可能没听过弗雷德里克·布朗的名字，但“地球上最后一个男人独自坐在房间里，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这个故事开头你一定耳熟能详。这句话的出处就是弗雷德里克·布朗的短篇小说《敲门 Knock》。弗雷德里克·布朗是20世纪40—60年代的美国科幻作家，这个时代是美国科幻史上的“黄金时代”，阿西莫夫、海因莱因等著名科幻作家都是在这一时期涌现出来的。与阿西莫夫和海因莱因不同的是，弗雷德里克·布朗的作品以“超短”著称，《敲门》的开头本身就有“世界上最短的科幻小说”之称。

译者田田，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曾任北师大科幻协会会长；2021年创立科幻迷组织“科幻边界”。现为钓鱼城科幻学院译者协会委员，译作曾入围中国科幻银河奖。

以最经典的《敲门 Knock》为代表，弗雷德里克·布朗还创作了大量的超短篇科幻小说，诙谐幽默的语言和出其不意的反转式结局令人拍案叫绝。《地球上最后的敲门声》一书共收录了弗雷德里克·布朗的19篇作品，除《想象Imagine》更接近诗歌外，其余均为短篇或超短篇小说。

这些小说主要有两大主题：神奇机器（包括时间机器和具有各种神奇功能的机器）和异种生命（包括外星人、变种人、人造人、超人等）。《时间终结The End》《实验Experiment》《镜廊Hall of Mirrors》《空中之乱Pi in the Sky》《埃陶因施杜鲁 Etaoin Shrdlu》《耶胡迪法则The Yehudi Principle》属于第一个主题。

前3篇涉及了时间机器。如果时间倒流会怎样？遇到时间悖论会怎样？时间机器的运作原理和我们预想中的不同会怎样？弗雷德里克·布朗在这3篇小说中对这些问题进行了设想，篇幅虽短，却对后来的科幻作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我国科幻作家刘慈欣的《坍缩》和日本科幻作家广濑正的《负零》中都能找到它们的影子。

以《时间终结The End》为例：琼斯教授多年来一直在研究时间理论。“我已经发现了关键的方程式，”有天，教授告诉女儿，“时间是个场。我制造的这台机器能够影响、甚至逆转时间场。”

教授一边揿下按钮，一边说：“这应该会让时间后退后间时让会该应这”：说边一，钮按下揿边一授教。“场间时转逆至甚、响影够能器机台这的造制我。场个是间时。”儿女诉告授教，天有，“式程方的键关了现发经已我。”论理间时究研在直一来年多授教斯琼。

超级短，是不是很惊讶，很意外，他的作品常常有令人意外的转折，而他创作的微型小说更是言简意赅，情节之奇巧往往需要细心品读才能领略。颇有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之感，但回过头看主人公的举动与对话，才恍然大悟。

后3篇小说则是关于3种其他机器的。《空中之乱Pi in the Sky》把克苏鲁式的神秘和卡夫卡式的荒诞很好地结合在了一起，在一步步为我们揭开“恒星偏移”秘密的同时，以讽刺的手法反映了商业广告泛滥的时代特征。

《埃陶因施杜鲁 Etaoin Shrdlu》向读者展示了一款已经被计算机取代的排版机器——莱诺铸排机的魅力。这种极具蒸汽朋克感的大型机器一旦拥有了自我意识，猜猜会发生什么呢？

最后的《耶胡迪法则》则是提到了一种作者虚构出来的机器——一条可以帮人完成繁琐工作的头带。身为作家的主人公在它的帮助下写出了一个故事，然而故事的内容却让人毛骨悚然……作者的嗜酒和爱用谐音梗玩文字游戏的癖好也在这篇小说中得到了体现。

另有 12 篇小说则属于第二个主题。其中《地球人的礼物Earthmen Bearing Gifts》《终局未至Not yet the end》《榜样Pattern》《哨兵Sentry》《木偶戏Puppet Show》《敲门 Knock》《太空鼠The Star Mouse》《竞技场Arena》讲的是人类与外星人或直接或间接的第一次接触。弗雷德里克·布朗热衷于构想各种各样的第一次接触。他笔下的外星人大多比人类聪明，拥有人类尚不具备的能力或技术，却偶尔会在某些小事上显得愚蠢而滑稽。

《喜马拉雅雪人 Abominable》中的雪人虽然不是外星人，但对于人类来说依然是一种未知的智慧生命，第一次接触他们的主人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回答 Answer》《杰西Jaycee》和《走向疯狂Come And Go Mad》这3篇小说都暗示了某种超人力量的存在，在这些力量面前，人类的一切努力都毫无意义。然而最讽刺的是，这种超人的力量往往正是诞生于人类自己之手。

《想象Imagine》是本书中最为特殊的一篇作品，它的文体更接近散文诗而非小说。为什么科幻作品会比奇幻作品多一分独的惊奇和震撼？为什么有人说“现实比科幻更科幻”？这篇小诗会告诉你答案。

让我们一起读《地球上最后的敲门声》，领略属于弗雷德里克·布朗的“黄金时代”。